兰景媛趁着云寂去长阳侯府的时候,偷偷进入药铺,买了剧毒,又买了酒,回了云寂给她安排的院落。
那是个幽静民宅,不大,古朴,干净,但兰景媛无心欣赏,她想的就是逼问出云寂跟她有什么仇,除去云寂。
云寂潜在她身边二十多年,除了报仇,还另有它图,他不是说了让那人快点回,别误了大事?大事是什么呢?
若这大事与朝廷有关,她或可利用这件事做点儿什么。
兰景媛不顾疲劳,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把酒洒在衣襟上、脸上,嘴里,弄出一身酒味,等着云寂回来。
云寂入了夜才悄悄回来,发现无人应门,他翻墙进入,宅子安静得过分,他不得不到后宅。兰景媛守着桌上酒菜,自斟自饮,一问之下,才知道兰景媛把买来的那几个侍女又打发了。
“我不喜欢那么多女子等一个男人回来的感觉。”兰景媛懒洋洋地笑眯眯道。
“主子,若您思念驸马,属下会想办法。”云寂垂头低沉道。
“废人一个,寻他干嘛?”兰景媛起身,拿着酒,倒了一杯,递给云寂,“你陪我,喝吧,我喜欢你喝醉的样子,能跟我说真话。”
云寂接过酒,没有喝,“主子,回到帝都,还是要小心,属下若醉了,就保护不了您了。”
“谁还在意我?他们都当我已经死了。”兰景媛道,“这个院子很好,有家的样子,今夜,你做我的驸马,来,喝吧,交杯酒。”
兰景媛又倒了一杯,和云寂要喝交杯酒。
云寂被她缠得无法,只得喝了。
酒里有剧毒,云寂喝下,没多久,就腹痛如绞,七窍开始流血。
云寂跪地,哀伤道:“主子,你这是要属下死吗?”
兰景媛离云寂远远地的,“那是因为你该死!你在我身边,一直都是想要害我,我说我为什么总是输,原来有你在暗中作怪!你跟我,还有那个文卿卿,跟我有什么仇?你不是要报仇吗?我就在这里,你来杀我啊?”
云寂痛得满地打滚,“主子,原来你听到了啊?主子,你好糊涂,我若不那么说,他怎么会离开呢?属下是为了保护您,才那么说的。”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兰景媛把酒杯扔向云寂的脸,“你说,你们谋什么大事!”
“他在魏王身边,自然是为魏王谋事。”云寂道,“可惜属下不能再为主子效力了,主子,这房子,你觉得好就住着吧,属下的这个腰牌是凭证,这些年在帝都攒下的都存进了姚记的钱庄里,您可以随意取用。恕属下不能陪你了,属下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您的面前吓着你,还得让您费心收尸。”
云寂说完,扯了衣衫底摆,缠上了自己的头颅,忍痛纵身一跃,消失了。
兰景媛下的毒毒性很烈,云寂已如强弩之末,他知道这帝都,只有谢临身边的胡烈当能救他,但是,安平侯府他不敢去,谢观儿子太多,被他们见了,易横生枝节,他只能去长阳侯府。
他翻墙进入了长阳侯府,便昏了过去。
长阳侯府巡夜的暗卫发现了他,立刻禀告了秦瑶。
秦瑶穿好衣衫出来,就着暗卫的火折子一看,吓了一跳。她赶紧呼喊胡蝉衣过来。
胡蝉衣一看,“中了毒,我可以给他吃解毒丸先缓解,但是若要真正解毒,还需要胡烈当,而且要快,晚了,大罗金仙难救。”
“去医馆。”秦瑶道,“你去找胡烈当,别惊动安平侯府的人。”
秦瑶和凌风把云寂送到谢临的医馆,胡蝉衣也很迅速地把谢临和胡烈当都带过来了。胡烈当立刻准备了一些喝的,给云寂灌下去,说那样能减轻毒性。之后他再准备药浴,给他祛毒。
秦瑶紧张看着,不自觉地问:“他为什么会去长阳侯府?难道是兰景媛想嫁祸给我?”
“别胡思乱想。”谢临道,“他还有救,等他醒了,我再告诉你,我先送你回去,省得柳嬷嬷担心。”
谢临送了秦瑶回来,云寂依然昏迷不醒。胡烈当说这是他中毒后剧烈运功的结果,能不能救活,他也没有把握。
因为还要上朝,谢临也不能在医馆,他对胡烈当道:“若他醒了,你就说因需要大量药材,才把他送这里救治,不要让他知道医馆属于我们。”
云寂昏迷了两天,之后才清醒,睁眼,只能吃点儿稀粥,饶是如此,也是腹痛。
他让胡烈当给他传话,他要见谢临和秦瑶。
胡烈当已经得了谢临的嘱咐,让淡着些这个云寂。胡烈当便让他安心养身体,有什么事,等他身体完全好了后再说。
云寂又求胡烈当留意是否有人暗中寻找他。胡烈当打探之后,告诉他,并没有人寻找他。
胡烈当道:“你中的毒,药量足,多亏你长年浸淫毒药,有抗毒的本事,毒发作得慢,又及时找到了我,才使你保住性命。”
胡烈当这是说云寂有苦肉计之嫌。
“也是我太自大,低估了长公主。”云寂叹道。
胡烈当只是静静一笑,并不回应。
秦瑶得知是兰景媛给云寂下毒,就十分怀疑这是兰景媛与云寂在表演苦肉计。
谢临道:“不管他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