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媛见雷动不肯答应,有些急,抓住了雷动的衣襟,“这次不一样,他现在定是恨透了我了,不会放过我的。”
“瞧瞧,八面威风的长公主这是怎么啦?这么没精气神?”雷动半讽半宽慰,“支持个魏王,做了点争权夺利的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哪个皇帝不经历过呢?皇上不会太生气的,你放心吧,以前不也都轻轻放下了吗?他拿你和兰景鸿显示他博大胸襟,你是他立起的一道牌坊,不会让它轻易倒下的。”
“这次不一样,我叫人在梁州山里养了兵马,如今,被端了,便宜谢临那小子了,无论是皇上,还是以后的谢临,都饶不了我,求你救我。”兰景媛抱住雷动,“我不想死。”
“那你告诉我?魏王是谁的孩子?”雷动的声音非常轻,轻的飘忽。
兰景媛身子一下子绷紧了,推开雷动,瞪圆了眼睛,“皇上不会连这件事也……”
“也?也是你动手脚了?让我想想,当年你怀孕了,我的,而袁贵妃也怀孕了,她生了女儿,换了你的儿子,不会魏王是你的孩子吧?”雷动盯着兰景媛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也不想错过。
兰景媛惊异挑眉,不屑,“你这个老东西,做什么美梦,魏王那里像你了,魏王千真万确是皇兄的儿子。”
雷动站了起来,“是吗?真可惜,那我也没必要帮你们,又不是为了我儿子,我为何要搭上我一向不干预朝政的好名声,你活也好,死也好,跟我没关系,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雷动抬腿就走,兰景媛想要抓他,却被他躲开,“长公主殿下,你好好珍重吧,若哪天,你想起了你生过我的儿子,是死是活,你告诉我一声。”
雷动轻飘飘出了房门。
兰景媛委顿在地上,嚎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嘴里叨叨咕咕,“你的儿子,你还有脸提,我怎么敢公开生下他,我那时没有驸马,我怎么养?我都不敢跟人说!你还真敢想,还以为是魏王?魏王要是你儿子,早就被皇兄看出来了。你配做父亲吗?还好意思管我要儿子,要儿子就是为了你的玄天宫,谁稀罕你的玄天宫!”
雷动实际还没离开,就在门口旁,听见兰景媛哭泣的话,他面带苦笑,仰天一叹,“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可怜的儿子。”
雷动甩了拂尘一下,走了。
雷动以往确实怀疑魏王是他的儿子,不然,怎么解释兰景媛为何那么支持魏王呢?年龄也正对得上。可是他不确定,尤其是魏王与秦瑜要结亲时,他觉得自己也许真是自作多情了。
可是,后来,秦瑜死了,兰景媛似乎也不怎么伤心。他便又重新燃起希望。
他在帮兰景媛调查魏王妃的事情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稳婆,发现了穆怜怜。他把穆怜怜揪出来,送到谢临那里,由谢临送到福宁公主身边,就是想逼迫兰景媛和袁贵妃乱了手脚,能让他在旁窥到当年真相。
可惜,魏王真的不是他儿子,也好,魏王贪婪的个性,他也不喜,不是更好。
可是,他的儿子在哪里呢?不会被那个狠女人生下后,掐死了埋了吧?那女人不敢跟他说实话,就怕他一生气,便帮别人。
想他雷动惯看风云,预测天下大势,怎么就不能测自己呢?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泄露天机必遭反噬?老天让他无子?
鞠兴洲的话,可信吗?就是找到可以承继自己衣钵的传人,到底不如自己的儿子好。
该死的兰景媛,就该让她去死,他还在皇上面前刚替她说了话,真窝火。
兰景媛哭着,后来竟昏迷,她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发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气坏了。她大喊大叫,下人们急忙过来,这些下人都被以服侍不利,打了二十大板,不论男女。
兰景媛也不想想,她让国师进入她的寝房,谁敢在房门口待啊,早躲得远远的,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直接被灭口。
可人心从来是捧高踩低,她如今这样惶惶,府内人早看得清清楚楚,私下议论纷纷,生怕哪一日长公主府被抄,所有人一律处死,各个都在暗地里找生路,私逃的也有。
简直是鸡飞狗跳。
兰景媛那么精明,哪能看不到,她越是看到,就越害怕失去原有的一切,心就越恨,越不甘。
她也知道,皇上现在已经把她看做死人了,她称病,皇上居然未派一人过府来看一眼。她的好皇兄,向来无情,她就是早早看透,才想为自己打算,这本天经地义。
兰景媛低声道:“弥洛,进来一下。”
弥洛是她最忠实的暗卫,也是她的最忠实的裙下之臣,他是永远也不会背叛她的。
弥洛进来,兰景媛道:“你去袁家,把我的书信交给袁相,让他联络赵王、雍王,还有皇族中的在朝臣僚,让他们一起联名上折子,请皇上召回谢临,另派武将挂帅抗击北蛮。”
皇上不是隐忍不发吗?那她就让袁相针对谢临发难,谢临想建功,做梦,她便是死,也不给他人做嫁衣。
翌日早朝,袁相将联名折子当殿呈交给真武皇帝。真武皇帝看后心中恙恼,但,他也知道,这是魏王一派的反击,他用谢临打压魏王的效果很好,但也造成了赵王、雍王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