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皇帝有难以决断之事就爱找找鞠兴洲和雷动商量,主要是觉得这两个人都属于“仙人”,只会显示“神迹”帮他,而不会害他。尤其是北蛮南侵,燕王谋逆,证实了这两人的“神力”,让他对鞠兴洲与雷动更加看重。
三人中,雷动最年长,但看着最年轻,依然气度不凡,神采翩然。
听真武皇帝叙说梁州事,雷动抚掌大笑,“将门虎女,口才了得,心智了得,胆量了得,便宜谢临了,我本来希望雷子能娶了她去。”
“你想让雷子娶她?”真武皇帝认真看着雷动,“雷子将来不承袭你的衣钵做道士,掌管玄天宫?”
“皇上,这个你还是让兴洲还俗,给你生个的好。雷子他没这个天分,我也是无法。”雷动似乎被刺了痛处,一下子变得很伤感。
鞠兴洲看着雷动,“国师你尘缘未了,将来必会有人承袭你的一身本领,只是,急不得。”
雷动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哎呀,说我伤心事干什么,皇上,您是想问臣等该如何处置长公主吗?长公主已经吓得卧病在床,你还想怎么着呢?杀了她吗?没那个必要了吧?”
看不出雷动还是个痴情种,长公主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他还要怎么忍!
“皇上,这件事虽然是真,但此时不宜公开。”鞠兴洲也劝,“此时有战事,若朝中再起纷乱,消息传出,怕四境不稳,不如待谢临等人得胜还朝后再处置。”
“正是、臣也是这个意思。”雷动点头。
“那国师,你再算算今年可有水患,秦瑶说有江湖异人说今年会有水患,秦瑶这孩子,朕总觉得她有些邪性,她说的话,朕不能忽视了。”真武皇帝道。
要知道,当时,他收到密报,说秦瑶带人去黑水城接应长阳侯,长阳侯恰恰就在那里出事,怎么会那么准呢!斥候侦查都不一定那么准,她在凉州府中出发时,就知道要去黑水城了。
“臣会观天象,多加测算。但皇上,水患并不可怕,怕的是人祸。”雷动道,“去年旱灾,有些地方便绝收,今年若水患,再绝收,怕真要生乱,皇上往各州府派巡按,顺便查各地储粮,不要真等水患发生了,那时再统计,怕来不及。”
“国师所言甚是。”真武皇帝点头。
他原本对秦瑶生了忌惮,如今,见鞠兴洲、雷动都对秦瑶很看重,他便也觉得她还是不错,知道他作为皇上,最忧心的是什么。他把对秦瑶的不满隐了去。
真武皇帝秘密提审郭松联,得知确实存有账本,埋在刺史府后花园一株老梅树下,每年一册。至此,真武皇帝在心里,真正地定了兰景媛的罪。
他将郭松联及家人无论男女,判流放黔州。之所以不杀郭松联,是因为黔州匪患严重,他既有才,便再为他组建一支兵马,将黔州匪患根除。
郭松联感激涕零,但他说,他身中昆珈蛊毒,需用药控制,把持药物的人应该是秦瑶或者谢临的人。
真武皇帝派人到秦瑶那里,直接把那药要了去,这药还是他掌握吧。
秦瑶心中讪讪,但,也觉得真武皇帝用人大胆。这郭松联可以背叛你一次,难道不会有第二次吗?
长公主兰景媛得知郭松联流放黔州的消息,内心更是忧惧。她此时卧病不起,她确实是病了,但没有到不起的程度,更没有中风。她只是怕。她的皇帝哥哥对她是猫戏老鼠吗?
她没料到自己耗费多年心血,悄悄培养的力量一下子便被人连窝端了,而且还被人带到了战场,为谢临所用,帮他建功。
她更没料到,有人步步算计,步步先于她,采取行动,郭松联背叛了她,还自称有负皇恩,自愿领罪,显然是要倒向皇上了,告发她是必然的。
是谁,在一步步地针对她?设计她?
如今,她才有了答案。秦瑶与郭松联一前一后回到帝都,绝非偶然。
算计她的居然是秦瑶这个死丫头!
她到底是小瞧了这个死丫头!
若是她一开始不打她的主意,不对姚记动心思,那会不会不一样呢?
如今,兵没了,皇上起了疑心,更加不待见魏王,一切都成梦幻泡影,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了。
想到这里,兰景媛呛咳起来,咳得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这时,外面一声轻叹,“还真病了,是吓病了吗?你不是一向胆子大,怎么?知道怕了?”
兰景媛的咳嗽声神奇止住了。她朝着侍女挥手,“都出去。”
侍女走了,雷动慢慢走了进去,坐在她卧榻边,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兰景媛扑到雷动身上,就是一顿噼里啪啦打,边打边哭,“你还敢来,你来看我笑话,我打死你个老东西!”
雷动扔了拂尘,道:“我有什么不敢来,做错事做坏事的又不是我。”
“你没做错?你一直耍戏我,从一开始你就耍戏我。”兰景媛把雷动胳膊挠出血道道,但她还是不敢碰雷动那张迷惑众生的脸。
“你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雷动单手就把兰景媛的两只手控制住,“我雷动又不想做圣人。”
“可是你把我给毁了,毁了你知道吗?你这老东西比我大那么多,又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