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谢临援兵已至,谢临对他依然口称恩人,江龙知道自己或许真地误会谢临了,但他也不敢大意,叫手下弟兄放下武器,他只催促谢临去解决毛仲奇。
谢临看向雷浩行,交给雷浩行兵符,雷浩行拿了兵符,立刻就带着江龙的几个手下,坐小船去水寨门口。
谢临看着被雷浩行刺伤擒拿的那几个水匪,道:“江龙,你问问你这几个手下,可曾被人收买了,被何人收买?”
没等江龙张口问,那几人就跪着叫,“寨主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可是,没等那几人开口,他们就被一人手持利刃,飞速上前,斩断了喉咙,那个人逃跑,被丑奴儿扔出一双筷子,刺中了那人膝盖,那人落入水中,水匪跃入水中,他自知逃走无望,抽了一名水匪的刀,自尽了。
江龙道:“可惜。”
谢临傲然一笑,“有什么可惜,他不说,本郡王也知是谁指使。江龙,你可考虑清楚了吗?你看看你连毛仲奇的一千水军都对付不了,日后,朝廷大力围剿,你这水寨都撑不过半个时辰。”
江龙看了看手下,那些手下也不愿意稀里糊涂死啊,纷纷道:“寨主,我们降了吧?谢郡王会为我们担保,以后毛仲奇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姚记的少主会收留我们,让我们可以养家糊口。”
江龙见手下弟兄都支持,他便对着谢临拱手,“好,我江龙就信你们一回,我就看看你这个郡王能不能信守承诺。”
待毛仲奇急吼吼跟着雷浩行过来,见谢临和秦瑶好端端站在那里,他险些飙出眼泪,“谢郡王,可吓死小臣了,您若有个好歹,小臣全家都活不了了啊?”
毛仲奇一定是听拓跋敏英说了谢临的真实身份了。
谢临问:“拓跋敏英呢?你可把她看住了吗?”
“在呢,在,好吃好喝侍候,郡王放心。”毛仲奇道,“郡王,我们这就回去吧,那个……”
毛仲奇的视线落在丑奴儿身上,“郡王,这个人怎么处理?”
谢临道:“出水寨,放他自行离去即可,他不是吐蕃奸细,且对我与我妻有恩。”
毛仲奇答应着,谢临有跟他商量了江龙水寨的事情。毛仲奇听说江龙水寨要“从良”,他双眼冒光,“当真,水寨弟兄可有愿意从军的吗?”
江龙一听,看了看秦瑶,“少主,毛仲奇要跟你抢人!”
秦瑶展颜一笑,“姚记镖行若遇外敌入侵,自然会保家卫国,就如毛大人的兵战时为兵、不战时行商一样,毛大人无需抢人,毛大人只需给郡王作证,我们是为朝廷招安水寨即可。”
大家笑作一团,江龙派去朱鹮城的人带着姚记的人也出现了。
秦瑶一看,来人居然是凌风。
秦瑶回屋中给江龙写了一纸文书,告诉他拿着这个盖了她的印信的文书去找朱鹮城姚记掌柜,他便会为他协调准备粮草,再给他开镖行的资金。
江龙喜滋滋伸手去接,秦瑶却将文书收了回去,“你得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亲自到你水寨胁迫你的?怎么说的?”
江龙便说了,江龙的话让谢临和秦瑶吃了一惊。
五日前,一个人自称是梁州刺史府的幕僚,姓张,来到水寨,给了他两幅画像,一男一女,男的是谢临,女的就是秦瑶。说这两个人是朝廷某位大人物的心腹大患,需要秘密处置,男的直接杀掉,女的毁其清白,容其活命,自会有人接手。
江龙知道若不答应,凉州刺史有可能会出兵剿灭他们,只得暂且答应,他也派人秘密留意。
汉水战事,他当天也有耳闻,所以,当谢临。丑奴儿身上带伤,与秦瑶一起出现在水寨门前,他便开了水寨,让他们进入。后来,谢临那清贵气度,秦瑶的机智,都让他非常犹豫。
好在,他终究没有铸下大错。
梁州刺史其人是谁秦瑶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件事,可能他参与其中,也可能是那幕僚假托他的名号。
秦瑶嘱咐他暂且要把水寨化整为零,防止有人恼羞成怒,拿他们水寨撒气。
待秦瑶等人出了水寨,秦瑶才看到柳云等人居然坐着一艘大船,候着他们呢。
这大船着实有些熟悉,看样子是吐蕃王坐的那艘。
一打听,柳云雇的,要价还挺高。
秦瑶看向毛仲奇,“毛大人才是奸商,这船还是我们帮着夺的,转头就租给我们,又大赚了一笔。”
毛仲奇脸红,“误会,误会。”但决口不提将租金退回来的事,反而叨咕,“朝廷给我们的粮草不足,军需不足,好多地方,都需要钱啊,有时候军饷都不能及时发下啊,我等还不敢上奏,怕得罪上司。”
谢临知道,他这是在变相告状,道:“知道了,这件事,本郡王会留意,替你秘密查一查。”
毛仲奇吩咐将拓跋敏英押上大船,自己也陪着他们上了大船。
这大船,秦瑶参观了一遍,发现这船实际是乐国造的,想想也是,吐蕃国内又用不到船,如何能造出这种船,想来,这船是吐蕃奸细买来,行商、掩人耳目的。
柳云告诉她,昆珈在这条船上。
秦瑶回头看丑奴儿。她想到丑奴儿势必要带走昆珈,她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