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媛听了秦科的话,再也忍不住愤怒,她转身,吼道:“你妹妹死了,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看到了吗?她前些日子还那么鲜活,可如今躺在这棺材里,你就一点儿都不想为她报仇吗?”
“报仇?”秦科眼圈微微发红,“我若报仇,就该找母亲报,是母亲为一己私欲,硬生生把秦瑜拉进了你争权夺利的角斗场,魏王比瑜儿大那么多,又是鳏夫,根本就与瑜儿不相配,可是你却怂恿瑜儿跟魏王勾勾搭搭,母亲,你亲手把瑜儿推向了死路。”
“够了,你这个不孝子。”兰景媛伸手甩了秦科一嘴巴,“秦瑜的仇人是秦瑶、谢临!”
“若不是母亲怂恿,妹妹不会针对秦瑶;若不是魏王诿过,妹妹不会被舅舅斥责,与秦瑶、谢临何干?”秦科被打,心更冷了,他决绝道,“妹妹之过,皇上那里已经有定论,母亲若要分辨,不如直接去找舅舅。”
“你这是一心要忤逆母亲了?那也别怪母亲心狠。”兰景媛神情变得阴狠,她阴冷道:“听说闵氏有了身孕了,她既然有了身子,自然要安胎,不如去长公主府去,我那里什么都有,我绝不会亏待她。”
秦科气得浑身发抖,但他知道他不能拒绝,若拒绝,他母亲便会说,儿媳服侍婆婆,天经地义,推三阻四不肯去,就是不孝。
但若让闵柔去长公主府,闵柔必会被苛待,腹中胎儿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见秦科杵在那里不说话,兰景媛走到秦科身边,“闵氏好不好,就在你一念之间,我也不是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只要现在让人去给秦瑶去信,说你祖父让她过府一趟,你也就算帮我了。”
秦科当然知道母亲不会放过秦瑶,秦瑶过府必定凶险万分。即便秦瑶过来,有惊无险,秦瑶也会认为他不可信任了。
但是,他若不按照母亲的意思去办,闵柔怎么办呢?
秦科看着兰景媛,道:“请秦瑶过府,大管家去即可,又何必写信,写信了,她反而会生出疑虑。若母亲的人持我书信,秦瑶见是陌生人,也不会信。”
听秦科确实为她所想,兰景媛脸色缓和一些,她点头,“也是,就这么办。”
“怎么办?”秦增亮突然到了秦瑜的灵前,“你想让秦金去干什么?”
兰景媛自从废了秦增亮之后,就没与秦增亮见过面,此时,见秦增亮直挺挺突然出现,还是面带轻蔑、挑衅,与以往带着谄媚的假笑非常不同,她心头莫名心虚。
“怎么,左相府的人本宫就支使不动吗?”兰景媛说道,“你这个废人还敢摆脸子给本宫看?”
“兰景媛,我奉劝你收敛,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你已经作死了自己的亲闺女,不要再来祸祸左相府。”秦增亮道,“若你再不要脸皮,我豁出去上折子,请求皇上,跟你和离,我废人一个,服侍不了公主了,和离才是成全公主,不是吗?”
“你们当真要跟我作对?”兰景媛看着与以往大不同的秦增亮,“难道,你以为我会输?或者皇上会惩罚我?”
“那些,都与左相府无关。”秦增亮道,“你成功与否,都与左相府无关,我爹宁愿辞官,也不愿再被你这个蔑视朝臣的蠢女人踩在脚下。”
兰景媛没想到秦增亮居然敢骂她,而且还是当着儿子的面。她气得上前要打秦增亮。
秦增亮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再怎么养尊处优也是强过女子,他对兰景媛厌恶至极,根本不再忍让兰景媛,他避开兰景媛的手掌,然后抬脚就踹了兰景媛一脚。
兰景媛呆了,而且难以置信,“你,你,好你个秦增亮,你敢打本宫。”
“就打你了,怎么着?有能耐你去面君,告我啊,我就怕你没脸去告。”秦增亮嘴毒得很,“我忍你这么多年了,你水性杨花,不守妇德,不守孝道,为母不慈,还结交朝臣,意图不轨,我就怕你不告呢,你快去,越快越好。”
秦科趁着父母吵架,走了,他叮嘱秦金看顾好父亲,他去找闵柔,直接让闵柔收拾东西,回娘家暂住,借口是赵国公夫人思念孙女,让孙女回府住段时间。
秦科知道此举会激怒母亲,但他也顾不得了。在他看来,母亲是疯了。
秦瑜死了,皇上明显对母亲不满,母亲若是为了自己,就该低调行事,怎么还能对秦瑶、谢临步步紧逼呢?
母亲最近的行为是那么不可理喻,皇上为何会一忍再忍?难道真是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母亲该是最了解皇上的人,若母亲真有所图,母亲这样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的目的是什么呢?
秦科真心想去看看秦瑶,把这个情况告诉秦瑶。但是,他若那么做,他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
他觉得他也要被母亲逼疯了。
秦科的矛盾愁苦,闵柔都看在眼里。秦科不能去见秦瑶,她却可以去见。
闵柔在回娘家的途中,拐道,去看望了秦瑶。把兰景媛大闹左相府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提醒秦瑶,兰景媛把秦瑜之死的账记在秦瑶、谢临头上了,定会伺机报复。
秦瑶谢了闵柔,道:“谢嫂子为我费心了。”
闵柔抚摸着小腹,“哎,自家人,该当的。只是我也不知能不能有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