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说那人就是雷动,让秦瑶别看他眼睛。但秦瑶的目光却和雷动胶着在一起。
秦瑶是清醒的。
这个雷动,秦瑶在前世曾与他有过三面之缘,只是彼时,她不知道他国师的身份。
第一面,是她与魏王成婚的那天夜里。
魏王送走了宾客,醉醺醺回到新房,想要与她洞房花烛。她的外祖父惨死,爹娘惨死,她对魏王恨之入骨,只想着能趁机报仇。
魏王掀了她的盖头,想碰她的脸,她袖中的长簪子就刺向魏王,魏王根本没时间闪避,被她刺中了,惨叫一声。
她见魏王未死,拔出簪子,还要再刺,一人突然出现,拦住了她,那人就是雷动。雷动将魏王带走救治。
第二面,是在齐然救她死去的那天,也是秦瑜嫁入魏王府,做侧妃的那天。
当时,她已经被软禁了一年,容貌已毁。因为侧妃入府,需要正妃在场,她被逼着蒙了面纱,坐在正堂,等着秦瑜敬茶。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魏王正妃,自然也不愿意接秦瑜的茶,她摔了茶碗,拂袖而去,回到锦华阁。齐然出现了,说此时锦华阁守卫空虚,正可趁机逃出去。他帮她摆脱了看守她的奴才,想要趁乱带她逃离魏王府,却被兰景媛带人堵住,兰景媛一声令下,齐然羽箭穿身,惨死在她面前。
她抱着齐然尸身痛哭,兰景媛要把尸身带走烧掉,这时,雷动出现了,他挥手弹开了盛怒之中的兰景媛,带走了齐然的尸身。
第三面,是她被溺死的那年的上元之夜。
魏王府各处都挂了花灯,因为秦瑜喜欢奢华、热闹。但这热闹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锦华阁漆黑一片,死气沉沉。
但秦瑜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不忘给她添堵,非要怂恿魏王带着她来拜见正妃。
当时,魏王饶有兴致地看秦瑜羞辱她,雷动出现了,行刺魏王。本来,魏王该是毙命当场的,但是秦瑜为了救魏王,直接把她推向了雷动的剑。
雷动收了剑,却也把自己暴露在魏王的反击之下,秦瑶不想让雷动被魏王杀了,忙挡在雷动身前。让雷动快走。
雷动跑了,魏王带人去追,无功而返,秦瑜怂恿魏王把她送到长公主府,魏王因为还想要姚记支持,并未答应。
他们走后,她在她的寝房内发现受伤躲避的雷动。
她问雷动,把齐然葬在哪里了?为什么要抢齐然尸身。
雷动说,他只是一个与齐然一样被兰景媛戏弄的可怜虫,他不忍心齐然死了,还被兰景媛作践。
她问他为何刺杀魏王,他居然落泪。之后说魏王要杀他,他当然要还击。
秦瑶求他救她脱困,他却说他没这个能力,但可以替她传讯给能救她的人。秦瑶便托他求助谢临,让谢临想办法救她。
雷动走了,好几个月后,谢临才来见她。雷动对她,是守了诺的。
雷动和魏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救他,最后却又要杀他?不管他们现在关系如何,最终总要反目成仇的。
秦瑶陷在回忆中,谢临却以为她中了雷动的迷魂术,连叫了她好几声。
秦瑶收回了目光,看向谢临,道:“我没事,既然遇上,不防一见,你问问国师是何用意?”
谢临便自马上跃起,飞身落在了雷动面前。谢临拱手,“国师大人,别来无恙?”
“我说过,你终究会回到帝都,可应验了吧?”雷动露出淡笑。
“多谢国师牵挂。”谢临客客气气,但也疏离,“国师做法,掀了我女人的车帘,是何用意?”
雷动嬉笑,“我一个老头子,你还吃醋?我还挺荣幸。”
“国师老幼不忌,百无禁忌,名声在外,我虽远居西北,也有耳闻,自不敢不敬国师。”谢临嘴角也噙着淡笑。
雷动又向下看了一眼秦瑶,道:“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会给你惹大麻烦。”
“无妨,我本身就是个麻烦,她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她,我们正相配。”谢临说道。
“恩爱时浓情蜜意,转眼间翻脸无情,女人的脸翻起来比翻书都快。”雷动叹了口气,“我是怕你会失望。”
“她不是长公主。”谢临直接戳了雷动的肺管子。
雷动的脸僵了一下,点头笑,“很好,后生可畏,没想到你们居然知道那点子破事儿。”
“你是她求来对付秦瑶的吗?”谢临问。
“嗯,求了。”雷动又看了秦瑶一眼,“不过,我不想帮她,我想帮你,只要你……”
“不可能,我的女人绝不出让,雷浩行那小子别想染指她。”谢临大声道,“你们爷两个一起我也不会怕。”
谢临转身就要走,雷动却幽幽道:“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她呢?难道,不是她要见我,你才上来的吗?”
“我以为你会说人话才上来。”谢临抽出剑,就刺向雷动。
雷动袍袖挥舞,将剑挡了回去,待谢临向下看时,就见雷动飘然若仙,到了秦瑶面前,他袖中香气,让秦瑶等人昏迷。雷动将秦瑶夹在腋下,飘然而去。
谢临追了一会儿,停下,对赶来的胡烈当和胡川柏道:“我们去找雷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