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皇帝特意换了便服,与姚彬、谢临骑马,去见秦瑶。但他们到了秦瑶的宅院,却发现宅院内气氛不对,秦瑶不在,主事的柳嬷嬷哭得眼睛通红,她一见谢临,扑了过来,“谢九公子,出事了,小姐她被人劫走了!”
姚彬看向真武皇帝的目光立刻变得像刀子似的锋锐,“怪不得皇上笃定秦瑶不会跟鄙人走呢!”
真武皇帝哑口无言。
谢临定了定心神,道:“我刚与她探望左相大公子,分开没多久,怎么会被劫?她身边的人呢?凌风呢?”
“凌风去姚记找帮手了,蝉衣她说要她有法子继续找,还没回来。”柳嬷嬷嚎啕大哭,“侯爷,夫人,我对不起你们在天之灵啊,我把小姐看丢了啊,可怎么办啊?”
真武皇帝也拿不准秦瑶失踪是真是假,但这时,大门被推开,那个他见过的柳云带了几人人大踏步走进来。
柳云一见真武皇帝,脚步一顿,急忙跪下。
真武皇帝摆摆手,“起来吧。谁是凌风,快说怎么回事?”
凌风见柳云下跪,知道这人很可能是高位之人,也跪下,“我本来驾车就快到了,但一个孩子突然扑了过来,我及时停了车,但那孩子也摔了,哭个不停,小姐就下车了。”
凌风侧身,对着谢临把头叩下去,“变故就发生了,一人从旁边的高墙上翻越而出,虏了小姐,又翻墙,就不见了。我闯入那户人家,把那里都找遍了,没有小姐踪迹。”
“那就扩大搜寻范围。”真武皇帝对身边人喝道,“那个孩子呢?朕要问问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倒是还在,胡蝉衣当时就将他扣住了。柳嬷嬷止了眼泪,让听雪把那个孩子带过来。
那个孩子衣衫破烂,一看就是个小乞儿。他见被众人围着,扑通一声跪了,道:“不关我事,是一哥哥给我银子,让我那么做的。”
“问他有什么用?”谢临道,“凌风,可有养狗的?找个聪明听话的,让他闻闻你家小姐随身带的香囊,再把它牵到出事的那里开始,然后一路跟着。”
实际上谢临估计,胡蝉衣也定然会依此法办理,秦瑶身上自带药香,是镇定她情绪的,自小就带。谢临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提了怕秦瑶多心,故而从来不提。
很快,凌风找来了狗,同时跟来的还有齐然,这狗是齐然新近养的,给胡南星作伴,很听齐然的话。
真武皇帝乍一见如此美貌男子,不自觉看向姚彬。两人都是那种干净到极致的雌雄莫辨的美貌,气质非常相似。
他没忍住,想要打听,谢临却根本不理他,直接让柳云、凌风、听雪、听雨带着齐然去办事。
谢临虽然担心秦瑶,但也没忘了他的职责。他的职责是护卫姚彬,他不能把姚彬抛下。真武皇帝在旁边看着呢。
齐然的狗很通人性,鼻子也灵。跑跑停停,最后,跑到一道观后角门狂吠不止。
凌风拍门拍了半天也没叫开门,他一急,抬脚踹去,角门被整个踹了下去。
狗狗一跃当先,撒欢儿向前跑去。一直跑到一个院子里。院子人很多,狗子钻进人群,到了一人身边,扯住她的裙角,往外拉。
后面的人都愣了,原来,那人是秦瑶,她的身边,不是胡蝉衣,又是哪个?
听雪、听雨又惊又喜,几步过去紧紧搂住秦瑶,“小姐,你没事了,太好了!这里在干什么啊?”
秦瑶看了胡蝉衣一眼,又瞥了柳云等人一眼,笑:“回去说。”
秦瑶听说真武皇帝带着她舅舅到了她的宅院,忙看向胡蝉衣,胡蝉衣手一伸,就将秦瑶迷晕了,“这下,小姐就不用回皇上的问话了,所有的问话,我来说。”
凌风忍不住好奇,去人群里看了一眼,原来那里有个祈福的香樟树,树下绑着一对男女。
凌风隐约觉得眼熟,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两人他好像在左相府里见过。
什么东西!丢人现眼!
凌风冷笑一声,也没管他们,跟在别人身后,回了秦瑶宅院。
秦瑶昏迷着被带了回来,谢临对胡蝉衣没好脸色。但胡蝉衣冲着真武皇帝跪下,道:“皇上,奴婢及时将我家小姐救下来了,只是小姐不同意我惩治恶人,因此被我迷晕了,一会儿便会醒过来。”
真武皇帝天天听人汇报秦瑶情况,知道胡蝉衣应该是谢临放在秦瑶身边的,见她如此强悍,也不觉得异样。
他问:“何人如此大胆敢掳走你家小姐?你怎么救的?又是如何惩治恶人的?”
“奴婢先求皇上赦奴婢无罪!”胡蝉衣精明得很。
秦瑶无恙,真武皇帝因为没在姚彬面前真失了面子,很高兴,便笑着点头,“赦你无罪,说吧,朕很好奇。”
胡蝉衣拍了拍随身带着的铃铛,她取下铃铛,拧开,露出一个小巧草笼,里面有个长相奇特的蝴蝶,她一根手指伸进去,那小蝶就到了她手指上。
“奴婢就是让这玉腰奴循着小姐身上的药香,一路追过去,才救了小姐。那一男一女两名贼子居心叵测,想要坏我家小姐清白,奴婢就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把他们绑了示众丢丑。”胡蝉衣嗓音清脆,听得真武皇帝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