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上下,谁人不知大皇子为人忠厚老实,三皇子虽骁勇善战但心性还是少年,因此皇上最看重二皇子,这些年隐隐有培养他当太子的趋势。
四人虽是一母同胞,但临安知道,二哥自始至终都和他们三人不同,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临安又走到大哥面前,要说这可是大盂的嫡长子,可身上完全没有皇家风范,他只站在那里,就是书生模样。
临安靠着柳辰坤,悄声说,“大哥,我是临安,我真的没死,你带我去见母后。”
柳辰坤闭上了眼,叹息一声,“三弟,这疯子你还是让人拖下去吧。”
她这下彻底陷入了绝望,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说出如此荒谬的事,换谁也不会信的,谁也不会信……对了!有个人,别人不信她一定信。
宫中的浠娘娘,她自入宫以来,也不得皇上喜欢,背后也无母家势力,偏偏她这人心思不像蕙娘娘那样歹毒,终日吃斋念佛,对鬼怪之事信词颇深。
这时,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众位皇子们,椿龄这是受了惊吓胡言乱语了,那道雷刚好劈下来把她吓傻了,还请皇子们看在她如今神志不清的份上,饶她一命。”
说话的姑娘是朱颜,她和椿龄两人同时进宫,朱颜因为生的漂亮,常被一些小太监欺负,朱颜又胆子极小,这些年全靠椿龄保护。
柳辰逸厉声道,“皇子们说话,你也敢插嘴,果真是浣衣局的粗使丫头,连规律也没人教吗?”
朱颜吓的跪在地上哭,“行了二弟,何必为难这么一个小姑娘,母后寝宫离这儿不远,还是快去看看母后。”柳辰坤悄然道,说着出了浣衣局宫门。
三皇子疾步跟上,柳辰逸看了一眼椿龄,也转身走了。
那位叫朱颜的姑娘还跪在地上哭,周围人都散去了,椿龄把她扶了起来。
“你胆子这么小,在他们面前说个话都害怕,那柳辰逸还对你那么凶,这么貌美如花的姑娘他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椿龄边叹息边说道。
朱颜脸色绯红,“二皇子,他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他本质还是好的,椿龄你怎么能直呼二皇子名讳呢,让郭总管听到你今天又得挨板子了。”
挨板子?椿龄心想,自己可是从小到大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别说挨板子,谁敢对她不敬,拉出去直接砍头。
不过,如今这形势好像确实不一样了。
当务之急是要让人相信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找到变回自己的办法。看自己那几位傻哥哥的反应,前者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要找到回去的办法,如今公主已经葬入皇陵,如此诡秘的蛊术从前闻所未闻,找到方法也绝非易事。
“椿龄,把这刚洗好的衣服送去回鸾宫。”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在想浠娘娘,这会儿机会就送上门来了,回鸾宫正是浠娘娘住的地方。
椿龄来到回鸾宫,这宫内和其他宫殿不太一样,门前并没有看门的守卫,而是拴着两条狗,两只狗见了椿龄仿佛认识一般,也不叫,尤为乖顺。
唉,没想到自己如今,混到了只有来喜和旺财认识自己的份上。
“你从正门进来的?门口娘娘的两只狗可还拴着。”
这是彩云,浠娘娘的贴身丫鬟,来喜和旺财见了随意擅闯进来的陌生人就会叫,因此浠娘娘让它两在门前就是当个守卫。
不怪彩云惊讶,这是来喜和旺财第一次这么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彩云告诉椿龄,从前临安公主常来玩,那两只狗就像现在一样温顺。
椿龄把衣服交给彩云,说自己想见浠娘娘一面,有要事,但彩云说浠娘娘要在临安公主头七过后为她诵经七日,这期间拒不见客。
想起浠娘娘,她人那么好,从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临安,但父皇就是不喜欢她,父皇只喜欢母后,蕙娘娘有了怒气只敢往她身上撒,这些年她被蕙娘娘欺负,在这宫中过的也很不容易。
如今蕙娘娘被禁足,她在这宫中也算熬出了头。
椿龄回到浣衣局,就看到朱颜被架在洗衣板上,郭总管站在一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宫女就要打她。
“住手!不知朱颜犯了什么事,姑娘要打她。”椿龄大声喝道。
“这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勾引二皇子,我是奉永王妃之命,打烂这个贱人的脸,让她这辈子都不能见人!”
永王是皇上给柳辰逸的封号,当初父皇让他娶了英国公独女,本是别的皇子都羡慕不来的姻缘,但英国公独女在家中被娇惯成性,在京城出了名的善妒,两人一度闹到了要和离的地步。
如今永王最有可能被陛下立为太子,英国公自然不会让自己女儿任性胡闹,于是只要是这位永王妃听说有女子与永王多说了两句话,或者多看了一眼,她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唉,何必说她呢,椿龄心想,自己当初的名声比起这永王妃来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姑娘可是误会了,永王在浣衣局是因为我昏迷了,我这妹妹不过是替我说话,被永王呵斥了两句罢了。”
她明白永王妃的心理,永王妃也知道永王不可能对浣衣局的一个下人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借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