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是老奸巨猾。。。不,是老谋深算!陈公子听完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不经意又想起顾琰今晚对陆挽的亲热程度,满心嫉妒地问陈知府道:“孩儿和那顾家小姐是不是无望了?”
陈知府道:“此事急不得,最起码要等到先解决了陆挽再说。顾家背后有上虞伍氏和常州顾氏撑腰,轻易动不得。且容为父慢慢筹划,只要为父能找到他家把柄,必定让我儿如愿。”
陈公子道:“那这次一定能解决陆挽么?”
陈知府道笑:“儿子被惯坏了,那是因为老子先被惯坏了。张与哲其人骄纵跋扈、睚眦必报,怎能容忍嫡亲儿子吃这么大亏?
他虽然是两榜进士出身,可惜常年与漕卒盐商打交道,人也变得越来越蠢钝不堪了。他一定没耐心去细查陆挽的背景。以张与哲的行事风格,对陆挽这种身份卑微的农家子,必定会往死里整。
其人虽蠢,权势却大,纵观两浙,我还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杀人刀。”
陈公子担心道:“父亲说他睚眦必报,如果以后他知道了我们拿他当刀使,会不会报复我家。”
陈知府笑道:“张与哲是李道甫的铁杆心腹。李道甫在漕运总督位置上坐了九年,他就兼管漕盐在杭州驻守了九年。李道甫贪心不足,妄图入阁,去年已经被人赶下了台。
所以我说张与哲蠢钝不堪。靠山倒台了,尚未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依然在这杭州城内耀武扬威。也就是这一年内又换了两任漕运总督,因为时间太短,所以没人顾的上理他。你等着看,新任漕运总督位置坐稳后,必定拿他开刀。未来他自身都难保,拿什么报复别人?
再说,他去对付陆挽以后,还得先挺过卫余那只老狐狸的报复。正好也让我看看这只老狐狸到底还藏了多少底牌。”
陈公子更加佩服父亲,这等智慧他不知哪年才能学到。
陈知府道:“咱们这位张御史气量小脾气燥,我估计是忍不到天亮的。我儿先别走,陪为父聊聊天,等等这位张御史。”
果然,两人没等多久,下人就来禀报,张御史持贴前来拜访。陈公子差点要把亲爹当神仙崇拜了。
陈知府带着儿子出府相迎。张御史正在内宅门口来回踱步。
“子元兄”、“从贤兄”。
私下府外相见,两人先互相行了个拱手礼。
陈知府道:“从贤兄,你我多日不见啊。请进府,容我奉茶慢聊。”说着伸手就去拉张御史。
张御史退后一步道:“子元兄客气了,就几句话,我问完就走,不用进府叨扰了。”张御史的靠山是吴党大佬,陈知府的恩师是越党领袖,两人平日虽不能说水火不容,但互相拆台的事情也没少做。张御史受不了陈知府这样虚与委蛇。
陈知府道:“那好吧。从贤兄有何急事,需要星夜前来询问?”
张御史暗骂了一句老阴货,你儿子跟我儿子一起去游西湖,我儿子被你幕僚踹进西湖了,你还在这跟我这装傻?
想到这里张御史差点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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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怒气,他愤愤道:“今晚令郎也在场,贵府幕僚殴打我儿,还差点令我儿淹死。陈府尊不会假装不知吧?”
陈知府道:“犬子回来说了。都是年未及冠的孩子,因为误会起了点小冲突,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来打算明日带那孩子去贵府赔罪。”
张御史怒道:“孩子?误会?我儿差点被淹死,现在还在床上瑟瑟发抖,子元兄不会想一句误会就交代过去了吧?”
陈知府道:“那从贤兄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张御史忽然冷静下来。他连夜拜访本来是想试探陈知府态度,顺带询问陆挽的身世背景。这位杭州知府身份特殊,硬碰硬张御史占不到一丝便宜。
如果陈知府和陆挽关系深厚,要死保自家幕僚,那张御史只能当自己倒霉,这个亏他认了!不曾想见面后陈知府的态度明显在偏袒陆挽,张御史被激得差点失去理智。
冷静后,张御史道:“是我冲动了,子元兄恕罪。贵府那位幕僚和子元兄是何关系,能得子元兄这般维护?”
陈知府道:“我府中宋老夫子年老荣休空出一个位置,上个月顾员外把那个孩子介绍给我。经过考察,我发现此子才智非凡,就把他留了下来了。那孩子是个难得的人才,从贤兄看我面子对他从轻发落如何?我改日定当让他上门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这个词用的妙!意思就是自己罚自己。我自罚了,你也得拿出容人之量,这才能有后面将相和的一幕。这曲目张御史演不来,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张御史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拱手道:“既然子元兄这么说,愚弟遵命就是。今晚打扰,张某先告辞了。”
张御史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知道陆挽不过是一个商人介绍给陈知府的幕僚,相识才一个月,陈延光绝对不会为这种人与自己死磕。剩下的只要查明陆挽和顾家的关系,还有他的身世背景,问题就好办了。
张御史走后,一直旁观的陈公子疑惑道:“父亲为何要维护陆挽?”
“难道我要向张按台献计献策,教他怎么对付自己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