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生终于等到机会了,他站起来走向船头。
顾家两位少爷感觉不妙想跟过去,却被陈、伍二人拦下:“他们去散散酒气,咱们别管他们,这轮酒令还没结束呢。继续,继续!”
张济生这时已经走到船头。顾琰为了避免与之触碰只能让到另一边。张济生伸手重重的拍在陆挽肩膀,说道:“你们这些帮闲的,天天就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平日不读圣人之书,不习圣人之言。活该你醉成这样!”
陆挽虽然难受呕吐,但是神志依然清醒。陈、伍二人到现在没有阻拦,他估计今晚难以善了了。
果然!张济生竟然伸手去拍打陆挽的脸颊,边拍边说道:“喝俩两黄酒就能吐成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陆挽还能忍,顾琰却忍不住了,她准备去推开张济生。
陆挽不可能让一个女子替自己挡祸。他站直身体,一挥手将顾琰拦在身后。刚好他这时候又想吐了,陆挽毫不犹豫张开嘴,胃液带着嚼碎的食物像泄洪一样喷了张济生满满一脸。
这次呕吐时机恰到好处,一滴都没浪费,全都喷到张济生身上了。
“啊!!!”整个西湖都能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湖中,被惊动的其他游人可能永远也无法想到,这声高亢的尖叫是从一个健壮的山东小伙嘴里发出的。
张济生活了近二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恶心的遭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的胃液,糊在脸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是不管他怎么惶恐尖叫都无法消散的。
呕!张济生也吐了。
陆挽就敏捷多了,他赶忙闪到一边。
陆挽先用袖子擦干嘴巴,一边把顾琰推回船舱。他自己却没准备回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跟这位御史公子的梁子看来也不可能被化解了。忍了一晚上的陆挽不准备再忍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这位御史公子恐怕会直接动手。
不出所料,张济生等吐完能站直腰的时候,立刻挥拳向陆挽打来。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向陆挽这样的糟蹋他,此仇不报,张公子枉为人也!
陆挽可是从小陪老爹上山打狼、下水捕鱼的农家孩子。真动气手来,张济生这种四体不勤的公子哥,两个都不是陆挽对手。
陆挽侧身闪过张济生的拳头,顺势一脚就把张济生踢下船去。
御史公子被人打了?而且还落水了。。。这可不得了。管家、护院、船夫等人怕出事,都想去救人,他们却被都陆挽拦住了。
陆挽还趁机悄悄吩咐顾家的护院,让他们趁机拉住两个船夫。不给张公子点教训,真当他陆某人好欺负。
陈允诚和伍衡慌忙跑了出来,高呼救人。这边船上却没一个人听他们吩咐。
陈允诚和伍衡真的慌了,他们没想到陆挽变脸后如此狠心。他们俩开始央求陆挽道:“泰安兄不识水性,再不救他会淹死的。陆兄,他可是钦差御史的公子,这个干系你担不起!”
陆挽冷冷道:“他失足落水,跟我有什么干系?我是不会水,要救你们自己下去救。”
陈允诚和伍衡已经来不及分辨陆挽是不是真的想淹死张济生了,他们不敢赌,也赌不起。迫不得已,陈、伍二位公子赶忙拖衣服,准备自己下水救人。
还好,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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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刚才呕吐前的那声尖叫,把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大画舫引了过来。画舫上面的人见到张公子落水,瞬间跳了数人下来,七手八脚把张公子救到了大画舫上。
张公子今晚可遭了大罪了,先是被陆挽吐了满头满脸,然后自己又给恶心吐了,再然后是被陆挽踹进湖里喝了一肚子脏水。现在,他被人救上船后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其实喝湖水都没啥难受的,难受的是肺里呛进去水了。咳嗽加呕吐,眼泪鼻涕呕吐物又糊了张公子一脸。
陆挽在小画舫上丝毫不乱,他吩咐船夫靠船搭跳板,然后拱手对陈、伍道:“事已至此,陆某只能失陪了。陈兄伍兄慢走!”
陆挽强硬的下了逐客令,换平常伍、陈二位可能还要和他理论一番。但是他二人都是水乡之人,非常清楚刚才要是再晚片刻,等张济生灌饱湖水,沉入湖底那就真的没救了。
举手就要弄死一位御史公子。这是什么样的包天之胆?这种狠心冷血之人,想想都令陈伍二位公子都不寒而栗。
陈公子虚情假意道:“也好,我先回去禀报家父,看看能不能劝劝张御史,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陈公子先行一步。伍衡正准备紧随其后,却被陆挽拉住悄悄问道:“伍兄今晚怎么会想到要来游湖?又为何和陈张二人在一起?”
伍衡本来不想跟陆挽解释,但是想到姑父迟早也会来问,干脆说道:“家祖的伍王庙就在涌金门附近,陈兄、张兄我们前几天就约好端午夜游。陆兄在怀疑什么?”
陆挽松手道:“没什么!伍兄慢走。”
令人讨厌的人都走后,顾家两个孩子立刻恢复活力,围着陆挽道:“陆大哥,你刚才那脚真帅。这三个家伙天天在学校臭屁的不得了,今天终于受到报应了。”
顾琰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声想陆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