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悠着点,可别再气了,对身体不好,不值当呀!”房间里,老嬷嬷一边搀着贤妃落坐一边安慰道。
贤妃在椅子中坐定后想对嬷嬷说些什么,岂知才一抬眼余光竟发现有一个脸戴着银制面具的人从对面的纱幔后走出来,她自顺着余光一望,登时愣住。
与此同时,对面的嬷嬷在明显感觉到贤妃的不对劲时便追随其目光一看,不由也是一惊,随即毫不犹豫将脸侧向房门后的院子方向大喊出声:“来人啊——”
“别喊,他不是刺客。”不及嬷嬷将有刺客三个字道出口,贤妃迅速回神呵斥断嬷嬷未道完的话。
闻言,嬷嬷依旧一脸的警惕回道:“娘娘,那此宵小是?”
“什么宵小,他乃吾儿!”一时气极,直接道出了来人的身份,嬷嬷的两眸顿时敛了一敛,然后乖乖垂下头。
可在下一瞬,她就又听到贤妃冲她道:“你出去,守在院门口,在未得到本宫的允许前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儿。”
“诺,”嬷嬷领命退下。
戴着面具的顾雨宁随即揭下脸上的银制面具朝贤妃走近过来,最后在离着对方大约四尺距的地方停下来。
“阿宁,本宫可以这么唤你吗?”再见到自己这个儿子的贤妃心中五味陈杂,就这样心酸地面对他露出一脸的慈爱和期待。
不想被顾雨宁一口回绝:“别——顾某可受不起,你还是唤顾某一声顾公子好了!”
“吾儿啊!”
此一刻,贤妃直觉得自己的内心像被人用无数的锥子在锥击着:“就当本宫求你了,本宫有错,当错不该听了曹沐阳和巫师之言,同意了他们将你送出皇宫,吾儿有所不知,其实这些年本宫没少为这事而后悔和心疼到肝肠寸断。
后来顾家一门惨遭灭门,本宫问过曹沐阳,他告诉本宫是顾家家主得罪了同行才招致杀身之祸,本宫亦怀疑过,遂又派出了人前往主管那一案的京兆府内打听,得到的消息和曹沐阳的说法完全一致。
如此,本宫便彻底相信了那个说法,可是本宫一直都不曾停止过思念你,于是本宫几乎日日夜夜都会祈求一遍仙神,每月初王、十五食素,以此祈求仙神们能保佑吾儿仍能健康无虞地活在世上。”
言及此,定定望向顾雨宁,希望可以见到他的神情略有加温,以及能稍加谅解自己一些些,哪怕现在就只有一些些,来日方长,自己再慢慢地捂,不都说血浓于水的吗!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那么一天能将他的心彻底级捂热透。
然……只见得顾雨宁神色照旧,并无所动的样子,两眸如不见底之深湖,就这么冷然地安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位生身之母,直觉在告诉她,她或许是被那曹贼给蒙骗了!
但同时,她亦有为了不让自己根基动摇从而将所有的错统统推给曹贼嫌疑……
翌日。
由于头夜睡得很晚,为此苏若瑾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她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正在蓝银及另两个婢子的侍奉下穿戴和洗漱的当儿,忽闻门外楼下的院里传来了一道聒噪声:“我回来啦,王妃,你的翠儿回来啦……”
与此同时,隐约伴随着这道聒噪声的似乎还些别的什么奇怪的声音。
正挺直着腰背端坐在梳妆台前让蓝银为自己梳着头发的苏若瑾闻讯,下意识嘴角动了动,一抹淡笑霎时间浮在脸上。
“王妃,是翠儿姑娘回来了。”蓝银也贴心的提醒一句。
“嗯,”苏若瑾遂点了个头以示知晓道:“想来今日她休沐吧,加之惦记你我了,遂便跑了回来。”
蓝银微微笑了笑,回道:“翠儿姑娘她那哪是惦记属下,她惦记的人只有王妃。”
苏若瑾初听一时还以为是蓝银在说酸话呢!只又一想:不对呀,她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
不禁头一抬一扭一眼便见到了在偷笑地蓝银,瞬间便明白了蓝银此言其实真意是在替翠儿说话。
是呀,翠儿在惦记她了,若非“真爱”她又岂会惦记她,平日本就忙得两脚不着地的,难得休沐一日就又颠巴颠巴地跑回来看她了!
这说明什么?自是说明了翠儿对自己是如何的好,如何的情深义重了呢!
明白了她真正意思的苏若瑾忍不住心念一动,当即装傻充愣地揶揄道:“哟,这话听着可真酸呐,蓝统领此言莫不是担心待有翠儿在本王妃的身边,那么你的地位便会立马一落千丈了呢?”
虽说蓝银素来擅长察言观色,但也难免会有听走耳的时候,亦如该次,便险些听走耳,只在苏若瑾实在忍不住而破功“噗嗤——”笑将出声时,蓝银这才反应过来:“王妃, 你——”
“本王妃怎么啦?”瞧着面色窘迫地蓝银,苏若瑾又调皮地问道。
心知对方在逗自己玩儿,蓝银随即息声,平静而认真地为某王妃继续梳理起头发来。
也就在这时,先前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惊扰了全院的某个婢子忽地由门外蹦进了屋子内,听声苏若瑾和蓝银于同一时间内侧过身子朝门的方向望过去。
这一望,二人俱险些将下巴给惊掉了,因为眼前是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一幕。
此时此际,某婢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