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书的视线慢慢挪到她脸上。
“什么义务?”
或许他也有点醉了,语调缓慢,嗓音带着微酥的香槟气泡。
池娆抓起他的手腕,示意他起身。
酒意微醺,祝淮书恍神片刻。
就在这几秒里,他的身体跟池娆走向卧室。
祝淮书身前一步远的地方,高跟鞋滴答滴答,有节奏地踩在地板上,黑色绑带顺着她的脚踝蜿蜒向上,裹紧纤长小腿。
池娆的半裙很短,不知道什么料子,黑色织线隐约闪着银色光点,腰背空了一片,短上衣后背只有几条交叉的线,脊线和蝴蝶骨在瀑布似的发间若隐若现。
走到床边,池娆停下脚步,指着一侧的玻璃墙,歪头问:“睡眠舱,是你为我准备的吧,祝教授?”
原本空旷简洁的床边两侧,多了两扇带推拉门的定制隔音玻璃。
祝淮书点头,”你不是说有噪音,睡不好么。”
“这么点小事,你居然记在心上?”池娆背过手,皎洁的小脸上满是明媚笑意。
祝淮书敛眸,“一个睡眠舱,应该也算不上大事。”
“不。”池娆在床尾凳上坐下,摇摇头,“你心里有我,所以把我失眠的事放在心上。”
祝淮书站在她身侧,推开眼镜揉了揉眉心,唇角欲勾,倦怠未动。
池娆晃悠小腿,绑带松开,鞋子顺势滑落,要掉不掉,挂在脚尖晃悠。
“就像我心里有你,所以不把睡眠舱当小事。谢谢你,祝教授,我很喜欢。”
她仰头,笑容坦荡大方。
“所以呢,我决定回你一个礼物你可以要任何东西,包括我。”
池娆酒意微醺,眸梢绯红,眼神迷蒙,几乎带着惑人的妖气。
瞥见床头柜上的半空的红酒瓶,祝淮书了然,垂眸对上她的视线。
”你醉了,池娆。”他说。
“不解风情”池娆咕哝,伸手一勾,抓住祝淮书腰间皮带,双手用力,将人带了下来。
衣料摩挲,祝淮书没防备,加上站不稳,闷哼一声,扶住床尾凳。池娆推他坐下,跨坐到他大腿上,顺手解开最后一颗上衣扣子。
慌乱间,没人注意到祝淮书的手机响了一声,误触接听。
祝淮书沉了口气,皱眉道:“你不冷么?”
池娆伸手搭上他宽阔的肩,“冷呀。你帮我暖暖。”
“晚餐不喜欢吗?”
“没有。”
“那你”池娆说,双手试探性捏了捏他肩上的肌肉,“打算怎么答谢?”
嘶啦一声。
西裤高支精纺毛料跟半裙的莲花纤维面料摩擦。
祝淮书俯身将池娆按在身下。
“池娆,我是个男人。懂?”
池娆伸手,用指腹摩挲他微红的耳侧。
祝淮书如沉幽深水的眸里或许出现了微小的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化身波澜,冲向岸堤。
嗡——
嗡——
持续的震动声打断空气中氤氲的暖昧。
/
祝淮书打完电话,从阳台出来。
“谁呀?”池娆趴在床边晃悠小腿,酒意让她的焦距飘忽不定。
“我妈。”祝淮书说。
他脸色好像不太好,她托腮想。
“妈妈、哦不,婆婆呀。说什么了嘛?”
其实她并不关心祝淮书妈妈说了什么,她只想知道刚才的事还能不能继续。
“他们后天过来。”祝淮书吹了阵夜风,眼神清明,带了些倦意。
池娆晃在空中的腿猛然定住。
“他们?”
“我爸,我妈,堂兄祝高博一家,都来。”
no!池娆心里大声说。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摊平。
祝淮书默了会儿,又说:“他们,好像听到刚才的动静了。”
好嘛,池娆想。
没得逞,还让长辈听去了。
池娆啊池娆,你完蛋喽。
“要提前了解一下这些亲戚么?”祝淮书问。
池娆没动静。
“不用特意准备。我爸妈不缺什么。”祝淮书说,“只有小北小孩吵闹,不理就好。”
好嘛,看来还有个狗不理的小孩。
池娆握拳。
床上的人半天没点动静,祝淮书了然,取了衣服,准备洗澡。池娆瞥见他来回走动的身影,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瑟瑟。”
“成年人。”
“为什么不可以瑟瑟。”
祝淮书脚步顿住,缓缓开口,“你先洗?”
池娆摇头:“不,你洗,洗白白,给我摸摸。”
祝淮书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池娆有点懒得怕他了,硬气地瞪回去:“干嘛,不让吃还不让摸?”
祝淮书没接话。
她没再开口。
没有人说话,房间陷入空寂。
池娆甚至还能听到餐厅传来的音乐声。
祝淮书放在飘窗上的唱片机,她买的唱片,when the world w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