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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2 / 3)

“没了。”秋眠直言,抬手按了按后脑的伤口,“我来时,他已死。”

花冬的眼泪一刹便涌了上来。

晏司秋痴傻多年,行为举止毫无逻辑可言,也根本记不住人,甚至囫囵话也不会说。

如此她与他自然不会有多少主仆情义,但两年相伴,亦有六百日夜。

那傻主子不曾对她动过手,病发时也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内。花冬知道自己是为了不去鼎庭才留在这里,她从来清楚,她的抉择是为了自己,却又不能不为那死在无名之时的少年难过。

秋眠拍拍她的肩,想到自己来时听见的她的哭求声。

她们曾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一并熬过。

“虽然这样说未免虚伪,可既然借了他的身体,也便担了他的仇恨。”秋眠道:“你若信我,这因果我来给你主子算。”

陌尘衣听了他话,严肃道:“你果然非此中人。”

随后他亦坦然说:“我也来自太仪界,当初是何年份并不记得,事实上从半年前开始,我就发现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我无法确定天华和启章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年号。”

他沉声道:“这样的情况并非一次,我偶尔还会多出一些奇怪的记忆,不时还会忘记我被困阵中,就好似我生来便在此地,这就像是……”

风吹过庭中,枝叶“沙沙”如梦呓。

明明日轮当头,风过却教人背后发凉。

“就像是被篡改。”秋眠正色道:“像在被更改过去人生的轨迹。”

如果一个人的过往经历构成这个人,那么这样的颠乱记忆,无外乎抹杀掉此人一半的生命。

这是一个在无形中倒计时的阵法。

“你方才说四个条件是?”

“启动媒介、阵眼、阵法因果……”

启动媒介和阵眼是破寻常阵术的套路,至于这个因果,陌尘衣推测,兴许是要追根溯源。

“以及——”

秋眠顿了顿,“以及法则的破绽。”

“破绽?”陌尘衣皱眉。

“对,法则伴随一个境界而生,其力虽强,却有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存在。”

“什么?”

“无法独立存在。”

秋眠伸出手,风从指缝中滑过。

“这个阵再真实,也一定有什么与发源地的法则相违背的地方。”他指节一敲桌面,“破译因果,粉碎媒介与阵眼,找到那个破绽,就能出去。”

半晌没人讲话。

秋眠眨了眨眼,问道:“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阿眠啊。”花冬表情复杂,“阿眠以前是什么门派的老大吗?”

秋眠听了哑然失笑。

他便道:“我以前是个大魔头哦。”

“怎么可能!”花冬知道他在逗自己,抹干了脸颊的泪水,站起身深呼一口气,感慨道:“今儿真的太波澜壮阔了啊。”

身上的凉意渐散了,花冬眯眼迎上了正午的日光,又转过头,轻声对秋眠说:“阿眠,谢谢你。”

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于大多人而言等同于天崩地裂。

可花冬并不这么觉得,她从前本就一无所有,现在只想自己拥有什么。

修士们并未把她隔开,哪怕来日彼此他们离开阵法,终将离散,她也不觉得遗憾。

她还要再平复下心情,便回了屋。

剩那二人仍在院中。

陌尘衣收回目光,道:“这丫头心态很可以。”

“我多少能理解一点儿。”

秋眠起身踱步到一株辛夷木前,斑驳的影洒他满身,明明暗暗,犹如点墨。

“与其去想过去未来,不如只专注这一刻。”

陌尘衣不语,片刻后忽而道:“你多大了?”

花丫头的感觉并无错处,但不全面。

眼前的少年偶尔的气场与见地思路确实十分老成,如曾统领千千万万人。

但同时陌尘衣又觉得,有时他仿佛真的像是一个孩子。

明明是多么向上的话,听来却多是怅然,而他自言是夺舍死人,必然自己也已经身死过一回。

修士问时并无他意,可自己再一想,不免也觉出几分试探的味道,毕竟多大了这个问题,听在对方耳中,问的就是死期。

秋眠背了双手在后,轻盈地转过身。

“我说我死在十七岁,你信吗?”

少年的情态便化在了融融光华中。

“骗你的啦。”秋眠弯了眉眼,他在给自己的身份找补,半真半假地说:“我修道不成,每日都在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遇了些机缘,得以窥得天机一隅,后来算是报了仇,本是魂归天地,谁知来了这里。”

“但也活的够长,足有八十六年。”

辛夷木无花时,亦华盖亭亭。

秋眠伸手去够低垂的一片叶子。

可这少年的个头有限,如何也够不着,他也不去用灵力,只踮脚又跳起来去抓。

那是绷到了指尖,也够不着的一片叶子。

陌尘衣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

拂风过处,辛夷花开,垂落的叶也让花压低几分。

少年却不再碰那花色皎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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