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吧。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怕方墨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也不例外。可能……可能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美人还没玩腻，怎么舍得放手呢？
殷长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除了为了色，他实在找不出方墨尘饶过他的理由。
暴君绝不是断袖，所以，他也把他当成女子了吗？
殷长歌红了眼眶，愤愤甩开方墨尘的手，眼泪慢慢涌出来：“陛下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瞎作。
他应该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讨好，只有把暴君哄高兴，他的小命才算保住了。
可是凭什么啊？暴君生气，难道他就不委屈了吗？从小被当成女孩养又不是他的错，原主男扮女装替嫁也不是他造成的，为什么这一切的后果要他来承担啊？
殷长歌：“我还以为，陛下是真心喜欢我的，可陛下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我讨厌这样。”
方墨尘皱眉：“孤是正常男子，不想圆房想什么？”
“那陛下挺棒的，我也是男子，我可从没有整天都想圆房。”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方墨尘憋着火气道，“你错了，双儿算不得男子。”
“？”殷长歌气呼呼地瞪过去，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他气得想一拳揍过去，声音特别大：“我就是男的！是男的！”
“……”方墨尘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双儿叫嚣着要当男子。
身子都跟男子不一样，怎么当？
方墨尘头疼，他被骗多年还没发怒呢，殷长歌倒是先发起脾气来。
就作吧，孤早晚好好教训你。
殷长歌坐另一边生闷气，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一看就知道他委屈得不行。
他还委屈上了。简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方墨尘甩袖而去，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实在吓人。于是，帝后争吵冷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后宫。
“听说了吗，皇后出逃又被陛下抓回来，两人还大吵一架！”
“听说了吗，皇后在宫外有了奸夫，准备出逃时被陛下当场撞见，陛下暴怒！”
“听说了吗，皇后终于要失宠了，原因竟是……”
仅仅一次争吵就越传越离谱，可不管是哪个版本，众人一致认定——皇后确实要失宠了，因为陛下已经连续五天没有踏足凤仪殿了！
然而处于舆论漩涡中的两人，一个嫌冷，于是躲在凤仪殿里整天抱着汤婆子续命，另一个呆在太和殿频频走神。
人一旦接受了一些设定，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在这个时代，双儿是稀少且珍贵的，他们数量少，身体奇特，并且半男半女，在王公贵族中被受追捧。
方墨尘如今满脑子都是……双儿到底是什么样的？
孤急，孤想看得很。
以及，他们究竟何时才能圆房？
＊
这会儿正是用晚膳的时候，绿萝端来食盒，从里面拿出来的却只有两盘青菜，一个馒头，和一碗粳米粥。
“皇后……外面都传您失宠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比以往少了一大半不说，今晚的晚膳就给这么点，这哪里是皇后吃的东西！”
绿萝看着这些天瘦了一圈的殷长歌，抹着泪劝：“您要不还是去找陛下服个软吧，宫里的人向来拜高踩低，这还只是刚开始，往后的日子还长，您可怎么熬啊。”
殷长歌拿起馒头咬一口：“我又没错，凭什么是我服软？难道御膳房还敢饿死我吗？”
反正，现在这样已经比预想中好太多了。吃青菜总比丢掉小命强。
他这样子绿萝看着心疼，发愁道：“可是，咱们已经没有炭了，您怕冷，今天又下了雪，晚上熬得住吗？”
“没有炭，那就多灌几个汤婆子嘛，没事的。”殷长歌声音低低的：“绿萝，有酒吗？我想喝酒。”
“有的！我这就给您拿。”
殷长歌借酒消愁，他本身酒量就浅，喝了几杯之后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
朦胧间，他好像看到方墨尘的身影，且离他越来越近。
“陛下……”殷长歌呜咽着，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有人欺负我，陛下为我做主好不好？”
“呜呜，我好委屈，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委屈。”
方墨尘低叹一声，扶着这个小醉鬼坐下，在看到桌上未吃完的饭菜后，忍不住皱眉。
他的皇后，晚膳就吃这些东西？
炭呢？凤仪殿的炭从入秋以来就没断过，为何今日下雪，殿内却没有炭盆？
“来人！”
绿萝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方墨尘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外头的人都说我们皇后失宠了，一个个的都跟着不上心……”
怪不得殷长歌刚才说，有人欺负他。
方墨尘沉下脸，吩咐吴全赶紧去领炭，这边炭盆刚点上，殷长歌就开始不老实，在他怀里乱动。
“我热……陛下，我热……”
方墨尘不得不摁住他，低声哄道：“听话，不许作了。”
殷长歌委屈巴巴：“可我真的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