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后悔。他当时被方墨尘的言语激着了,明明只打算用手的,可是事情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完了,计划全乱套了。
他是没训过狗,却也知道狗不能这样喂,任谁平时馒头咸菜吃多了,猛地吃一顿满汉全席,那再吃咸菜也会觉得食不下咽。
轿辇在凤仪殿前停下,方墨尘抱殷长歌下来,他已经羞得没脸见人,将脸藏得严严实实,恰好坐实了宫中传言,看上去很有事后的娇弱无力之感。
方墨尘倒是心满意足,将人抱到内室,笑道:“长歌放心,谁也没胆子抬头看你,你的样子只有孤能看。”
他的衣服在水里泡了许久,却打死也不肯换,虽说回来时裹上厚厚的披风,还是会受凉。
“你先烤烤火,再换干净衣服。”方墨尘退出内室,关上门后许久,终于听到里边有了动静。
殷长歌身上有秘密,所以,哪怕今晚刻意哄他开心,也绝不肯褪下衣物。
原先,方墨尘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可能是块丑陋的疤或是胎记,殷长歌心里介意才不愿给他看。
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一个体质弱,并且还这么怕冷的人,宁愿浑身湿透顶着寒风回来,也不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那么这人身上一定是有个极其重大的秘密。
殷长歌显然心悦于他。
一个女子,既然心悦自己的夫君,又为何总是推三阻四,不肯与夫君圆房?到底是什么秘密,才会令殷长歌整日小心谨慎,一刻都不敢放松?
——只要推开这扇门,所有的疑团就都解开了。
方墨尘迟疑着,将手掌贴在门板上。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闪过殷长歌眼中带泪的可怜模样,手又收回来。罢了,既是心爱之人,又何必如此逼她。
过了一阵,里面传来殷长歌的声音:“陛下,我换好衣服了。”
方墨尘这才推开门走进去,殷长歌正坐在火盆旁冻得直哆嗦,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宝。”他走过去坐在殷长歌身旁,低声问,“你究竟有何事瞒着孤?”
“我不想说,陛下就非得问吗?”
方墨尘沉默片刻道:“若是今晚你实话说了,孤不会生气。可若是哪日让孤自己发现……你就没有今天这般容易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