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医给看一下?
殷长歌便随口说句:“那就请个太医给刘嬷嬷看看吧。”
立刻就有宫女朝他行个礼,接着退出凤仪殿,看样子是请太医去了。
这是殷长歌第一次深切意识到,现代的一切已经变得遥远,自己现在处在皇权至高无上的封建社会。
一切准备就绪,殷长歌扶着宫女的手上了轿辇,八个太监摇摇晃晃的抬着他,轿辇后边又跟了许多宫女。
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手脚要怎么摆放,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可手心控制不住地出汗,眼睛也总是忍不住四处乱看。
心里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且心慌意乱。
殷长歌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出来玩本来应该高兴才对,但从刚才开始,心就止不住的慌乱。
一定是,他还没适应现在的生活,没事的,只要再过段日子就能习惯了。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直到来到景色优美的御花园,从轿辇上下来,再让那些宫女太监离他远一点,心里才稍微好受些。
这御花园还挺大,殷长歌到处逛着,很快就把那点不开心抛到脑后,
怪石嶙峋的假山,清澈见底的鱼池,含苞待放的腊梅……殷长歌一一走过,慢慢欣赏。
他本身挺喜欢花,只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开的只有腊梅,就站在树下,选了好半天,才找到一支已经展开花瓣的腊梅,
殷长歌折下来,准备带回去插到花瓶里,哪知刚把花拿到手里,就听到一声怒喝:“大胆!你是哪个宫里的,谁准许你碰贵妃娘娘最爱的腊梅?”
高贵妃?
殷长歌抬眼看过去,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女子被宫女簇拥着,看向他的眼神除了怒气还有嫉妒。
他低着头,开始思索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这在高贵妃眼里,就是心虚和示弱,阴阳怪气地道:“流珠你可别胡说,这位是东辰送来的和亲公主,也就是我们的皇后娘娘。”
流珠“呸”一声,提高声音说:“什么和亲公主,就是一个整天巴着陛下不放的狐媚子!”
殷长歌捏着那支腊梅,脸色变得难看。
这两主仆一唱一和,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故意刁难他,这种桥段在小说里看的实在太多了。
他学着暴君平时的样子,不慌不忙道:“高贵妃,你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问安?”
这个反应,显然不在高贵妃的预料之内,一时愣住了。
殷长歌又问:“本宫记得,陛下因为你不敬本宫,罚你三年俸禄,还让你禁足,这才过去几天,禁足就解了?”
高贵妃脸色变了变,她确实还在禁足,殷长歌这话让她有些心虚,不甘不愿地行了礼:“臣妾参见皇后。”
“贵妃还是快回宫去吧,若是让陛下知道……”
“什么事不能让孤知道?”
殷长歌循着声音看过去,暴君不知何时站在左侧,阴沉沉的脸不怒自威。
高贵妃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在地上:“臣妾参见皇上!”
“您怎么来了?”殷长歌迎上去,唇角不自觉带着笑,“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在处理朝政吗?”
暴君握住他的手,果然十分冰凉,蹙眉道:“伺候你的宫女为何不为你准备手炉,做事竟如此不用心,孤定要将之赶出凤仪殿。”
殷长歌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不愿意拿的,手炉摸着太烫手,就没有拿。”
“嗯,孤让人做个套子套着,就不烫手了。”
“陛下对我真好,”殷长歌撒娇道,“陛下,我走累了,脚好疼。”
暴君便一言不发的将他抱起来,而且,是公主抱。
“……”这么多人看着呢,公主抱也太丢人了!
殷长歌红着脸,赶紧抱住暴君脖子,这样一来,他就被暴君抱在怀里。
也因此,他看到暴君身后,贵妃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唉,他好好的出来玩,却被人骂狐媚子,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殷长歌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伤心道:“陛下还是别抱我了,要是被传出去,肯定又要被人骂狐媚子。”
小东西还别有用心的加重了“又”这个字。
这用心是真的很险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