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云舒便吵着要去长庆寺祈福,怎得今日方才决定?”南夫人伺候着南仲耘更衣,还有半个时辰便要上早朝了,听到南夫人这么一说,南仲耘倒是有些疑惑,南云舒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怎么这次倒是晚了几日,说不定这其中又有什么缘由。
南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这能有什么缘由啊?还不是前几日林家公子登门,后来又赶上新年,一堆事呢,竟是耽搁了好些时日,昨个夜里,云舒同我说起此事,我这方才想起,所以啊,今儿个告诉你一声,再过几个时辰,云舒收拾好了,就去城外的长庆寺祈福了。”
“让云舒多带些家丁,路上有什么事还能帮衬些。”
“是,老爷。”
得了父亲应允,南云舒心情大好,她弯了弯唇,舒展手臂,“清禾,收拾好了没?我们要出—发—喽!”
清禾看着身后满满一马车的行李,擦了擦脸上的汗,“小姐,我们真的是去祈福的吗?”
“当然!我还要在长庆寺小住些时日,以此像佛祖表达我的心意。”说罢,女孩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去。
南家大小姐要去的长庆寺坐落在京都城郊,背靠灵台山,佛寺不远处就是清湖,京都第一大湖,依山傍水,风景好不美丽。
这长庆寺特别灵验,来这里求姻缘求子嗣求升官发财的人都实现了愿望,虽是离京都富贵人家远了些,但是香火却格外鼎盛,那些富贵人家的愿望实现后,来这里捐赠一次香火钱,就够庙里的师父门一年的开销。
而南云舒正是看中了它灵验这一点。
这些时日,南云舒夜里总是失眠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想,总觉得自己也得为自己的婚事上点心,虽说夫婿不能自己定,但是可以靠佛祖啊,佛祖听见她的心声,定会帮南云舒找一个如意郎君的。
一路上的颠簸,南云舒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出府送行时,母亲特地交代过云舒,在佛祖面前少说话,举止切记不可失了颜面,在离长庆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云舒便下了马车,吐了好一阵。
等到长庆寺时,已是傍晚,庙里的僧人正在收拾院中,梵音飘渺,时不时有一两只鸟儿飞过,叽叽喳喳,身在庙里,心中也平静了许多,南云舒叩响寺庙的门栓,在门外静静的等待,
“阿弥陀佛,敢问女施主是?”小僧双手合十。
“回师父的话,小女子是南仲耘之女,南云舒。”女孩说道。
“南小姐,请随我来。”
一早南府便派人过来打点,僧人一听,便知晓了南云舒的意思,带她来到庙中最安静的厢房,安顿下来,厢房虽小,但五脏俱全,干净整洁。
僧人又交代了过来吃斋沐浴短居寺庙的香客应当注意的戒律,看到南云舒应当是懂了后,方才离开。
“好累啊!清禾。”南云舒看到僧人走远后,扑倒在床上,揉着肚子,“清禾,包里有没有果子,方才师父说晚膳时间已过,若是包中没有果子,我们今晚就要饿着了。”南云舒哭嚎着。
“有的小姐。”清禾赶忙递上。
南云舒手中拿着果子,嘴巴里也是,“吃,你也吃啊清禾。”口齿不清,像是饿了好些天。
清禾“扑哧”一声,“小姐,咱们出门前,夫人刚交代的,举止要端庄,您瞧瞧您现在的样子。”
……
清早,便有小僧过来敲门,喊南云舒过去用膳,女孩睡眼惺忪,拉着清禾,打着哈欠,走在庙中小路上,到底是佛家清修之地,饭菜也是清淡之极。
用过早膳后,南云舒在僧人的指引下,迈入宝殿,清禾关上了正门,察看四周无人后,朝南云舒重重地点了点头,南云舒也点了点头,放心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极为真诚。
“阿弥陀佛,信女南云舒,此行前来,是希望佛祖能保佑我南家顺风顺遂,平安康乐。信女还有一要事相求,江北女子的婚事自古便不能自己做主,云舒也是这般,望佛祖保佑云舒,寻一称心如意的郎君,家世不重要,但一定要生得极好,要貌比潘安,容貌俊美,身高八尺,最重要的是,能与信女弹琴舞剑,兴趣相投,家中没有令人厌倦的长辈……”女孩声音络络不绝,清禾跪在南云舒的身后,心中不断默念阿弥陀佛,佛祖莫要怪罪。
许愿竟是硬生生说了一个时辰,清禾跪在后面,头一点一点的,听到南云舒磕头的声音,方才惊醒。
——小姐,您说完了?
……
高楼红墙,无不彰显宫殿的威严,御花园中的红梅和迎春生得正好,为这肃穆的皇宫添上生机。
“……朕看着御花园的花生得极好,故叫高贵妃将庆功宴摆到御花园中。有道是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盛将军首次出战,便能一举歼灭来犯,真可谓是少年豪杰!”从宴会开始,萧镇就在有的没的,胡乱说,总归是点题了。
“眼看盛爱卿已过婚配年龄,不知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萧镇放下酒杯,心中打着算盘,就盛怀璟榆木的样子,不可能开窍,届时再将昭宁许配给他,也能了却昭宁的心愿。
想到这里,萧镇不由得拿起酒杯,正当他要喝之时,盛怀璟起身,走到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