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肯定那些老东西会同意?”
“你还喜欢操心这些?”江绎放下书,起身走到书架前拿来一个竹筒丢在桌上,颔首道:“看看。”
禹令臣挑眉,把竹筒打开,里面掉出来一张纸,纸上写着两句话,着正是他前几天放出去的那只鸽子身上的。
他有些意外,但是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跟江绎合作,身边不可能没有他的人。
“世子殿下真是好手段。”他借着烛火烧了信。
“你与我联手,但是依旧把我的行踪告诉梁国皇帝,你不觉得有些无耻了吗?”江绎道:“他派你来杀我,但是我怎么记得你刺杀了八次都没成功?”
禹令臣:“……”
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的好吗?
“陈年往事就别提了,”他笑了笑,“无奸不商嘛,两头的好处我想拿。”
“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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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说了方丞相的死好一阵惋惜,在御书房咳声叹气了好一阵,许多大臣都上折子提议丞相之位得需要人填补上。
云瑶在芳华殿也听说了这件事,“父皇心中可有当丞相的人选?”
冬秋给她捏腿,听闻点了头:“许多大臣都提议让姜大人接任丞相之位。”
“姜大人?”云瑶皱眉:“姜大人是姜皇后的哥哥?”
“是的。”
“姜家不是不插手朝堂的事很久了吗?”云瑶疑惑。
“是啊,这就不得而知了,若当真是姜大人,那姜家就又要出现在大众视线了。”
冬秋说的话不错,姜影当丞相忌惮的人只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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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了几天,丞相之位落在了姜影身上。
“娘娘,别忧心了。”宫女在姜皇后身边打扇。
姜皇后倚在矮榻上,单手撑着头,头上带着华冠,精致的脸上满是愁容,凤眼微垂。
“本宫怎能不愁?皇上忌惮姜家,我进宫许多年都未有身孕,如今哥哥又是丞相,若再想要子嗣便更难了。”
她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当年就是因为先帝忌惮姜家的壮大,逼得她父亲发誓家中男儿不再入朝为官,就连她这个皇后之位都是先帝怕如此寒了姜家的心才给的。
“六公主在宫中颇为得宠,皇后何不与六公主多来往呢?”
姜皇后揉了揉眉心:“来往再多又能怎么样呢?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
方丞相一死,朝中诸多势力都倒向了姜影,就像是有人等着姜影坐上这个位置。
热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天终于是有一个阴天了,云瑶在屋里待了好几天,总算是能出来转转了。
她最近有些想念太学院附近的小桃林了,就换了衣裳转过去,桃林此时已经开出了粉色的桃花,粉色一片,格外好看。
云瑶看着面前的桃林,忽然想到有个更好的地方可以供赏桃花,于是转身向着瞭望塔走去。
瞭望塔甚高,站在上面能把大半个皇宫都收入眼底。
云瑶刚走上去没一会程子慕就来了,穿着浅蓝色的衣裳站在她旁边。
“公主也有兴致来这里看风景?”程子慕的双眼看着远处。
云瑶应道:“是啊,先生经常来吗?”
“是啊,”程子慕笑出了声,头发随着风扬起,“来这里看看皇宫的奢靡和辉煌。”
云瑶觉得他这句话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便没接话。
后来程子慕跟她道别,他离开了之后云瑶站在塔上吹了好久的冷风。
吹风是小事,但是回去之后就病了,冬秋跟着忙前忙后,嘴里还叨叨个不停,把熬好的药放在桌上:“公主这身子怎么能吹风呢?”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瞭望塔多高啊?那风吹过来明侍卫都不一定受得了。”
云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堵的厉害,眼睛都不想睁开,耳边全是冬秋的念叨声。
“公主起来喝药了。”
云瑶被人扶起来坐在床上,眼睛依旧还闭着,但是药已经递到了嘴边,苦味瞬间就往鼻腔里钻,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
她捂着鼻子:“苦……”
冬秋捏了颗蜜枣放在她嘴里,然后舀了一勺药:“公主?”
云瑶嚼碎了枣子,张嘴把药喝了,然后继续在床上躺着。
因为鼻子堵着,得不停的翻身。
冬秋收拾了碗出去带上了门,让进出走动的人声音都小些,免得吵到云瑶睡觉。
傍晚的时候江绎来了,熟悉的翻窗进来,站在床边,身上的玄黑色衣裳在月光下格外亮眼。
云瑶没睡着,发觉床边有人,以为是冬秋找她去洗漱,翻了个身嚷嚷道:“今天不洗了……明天洗。”
江绎凝眸看了片刻,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他的手冰冷,云瑶的肌肤有些泛红,还在发热。
他收了手,转身拿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翻开话本,接着上次讲的地方继续讲着,声音很轻。
云瑶转身面对着他,脸上散落着几缕发丝,声音熟悉,她知道是谁,闭着眼睛问道:“江绎,你知道方丞相死了吗?”
方丞相死的蹊跷,她又是个喜欢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