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霁雪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个丫头真是太大胆了。”赫连驰风劝她:“算了算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她分明就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嘛。”见吉雅正在收拾满地狼藉,她又很抱歉走过去:“真的很不好意思,白白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吉雅蓦地直起身:“这不要紧的。”
杨霁雪带着讨好的意思:“稍后,我会好好教训她,再让她给你道歉。”
吉雅更是大力摇手:“不用,真的不用。”她原本白嫩的掌心,这会儿现出很明显的赤红,杨霁雪先是惊讶,接着,她自己也注意到,连忙把手收回去,“真的不需要静儿姑娘和我道歉。”手背扶了扶额头,“呃,我突然觉得头好晕,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杨霁雪若有所思着,嘴上叫道:“大司药。”
大司药连忙应声:“在。”
“赶紧给吉雅姑娘安排住处。”
“是。”大司药叫来扶药、司露,“快去准备客房,噢,不是一间,”将在场的人都数了一遍,“所有的空房间都腾出来,贵客们今天都要留宿。”
赫连驰风不欲留下,被杨霁雪按住手臂。
“大司药的一番盛情,万万不可辜负了。”
他看见杨霁雪那双绝美的眼睛里深意流转,心自一动,便再不反对。
当晚,明月东升,时值半夜,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挡住了皎洁的月光。白天里花树葱茏的濯心谷,此时此刻更是一片漆黑。
面朝清澈濯心潭的赏竹轩是濯心谷里最好的一处房屋,这会儿是赫连驰风的下榻之处。一个人影悄悄摸上来,先尝试着推推门,“吱呀”,编织得甚是精美结实的竹门竟然开了。这个人更不迟疑,腰间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拔在手上,蹑手蹑足摸到床边,高高举起匕首,接着,用尽全力往下一此。
“咚!”
匕首居然扎到了硬物。
“什么人!”赫连驰风的声音响起。
黑影慌不择路想奔向门口,不料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怀。
“是你!”赫连驰风近距离看清楚来人的脸,不由发怔,“真的是你想要害我?”那人用力推开他,踉跄着抢出门。他跟出去,大声喊:“吉雅!吉雅!”
行动失败的吉雅,惊慌失措登上濯心潭旁一块大青石,转过身,匕首对着自己咽喉:“不要过来,再过来,我立刻死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杀我呀?你到底是谁?”
“我……我……”眼看赫连驰风并未被自己的决绝吓住,还是慢慢靠近,吉雅突然扔了匕首,转身跳入濯心潭。
濯心潭水很深,且冰凉刺骨,她一跳进去,手脚就一起抽了筋。“救命啊,救命!”她下意识呼救。
“扑通!”旁边不远又是一个落水声。接着一条白线直刺她落水之处,旋即一大捧水花爆出在水面。穿一身素衣的慕容琼华提着她飞身上岸。
赏竹轩旁边的观梅苑,门被“吱呀”拉开小缝,扒在门口的静儿悄声道:“公主姐姐,真的不要出去吗?”
杨霁雪“嘘”了一声,示意她声音还可以再小一点:“让驰风去问吧。这么处心积虑接近而来,所为肯定不是我们。她和驰风必定有话要说的,我们回避,她反而可以说得更多。”
果然,濯心潭那边,在赫连驰风的钳制下,浑身湿透的吉雅挣扎到没劲了,突然放声大哭:“我对不起你,但是,左右你又瞧不上我,现在被你抓到了,干脆,你直接杀了我吧。”
赫连驰风一头雾水:“我和你相识不过几日,哪有瞧不上你——你何处此言那?”
吉雅用力推着他的胸膛:“赫南可汗保媒你和塔达族公主,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赫连驰风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你根本不是平民,而是——”
“没错。”
赫连驰风烫着手一样,身体一缩,慌忙起身。
吉雅却因腿脚还没恢复,“哎呀”再度摔倒。
赫连驰风哪能眼睁睁看一个姑娘家夜深风凉又湿漉漉在地上躺着,只得再次抱起她。
“不用你管我!”吉雅挣扎。她这会儿衣衫都湿了,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尽显,纠缠之中,反倒将赫连驰风撩动起来。
“你别动了!”赫连驰风一声低吼。
吉雅感觉到他圈住自己的手臂蓦然加劲,自己旋即和他面对面形成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躲在屋子里正在密切注视“战局”的静儿害羞地捂上眼睛:“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惹得杨霁雪禁不住笑起来,悄悄掩上门,“你以后嫁人了,还不是要这样,有什么觉得难为情的?”
静儿反唇相讥:“你当然不觉得怎么样,在乾都的时候,上将恨不得每天和你没羞没臊,我看你们呀,那是看得多了。”
“要死了!”杨霁雪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儿,扑上去就扭她的嘴。静儿左躲右闪,就是让她捉不住。杨霁雪累得气喘吁吁,突然停下来,“哼,你是我的陪嫁丫头,看到些什么也不打紧。左右等我回了乾都,禀过了上将,直接将你收纳了,也不枉我和你姐妹一场,以后啊,什么百香阁,企珍馆,傅悦府的侧室夫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