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那般清净的性子,想来便是再苦寒荒凉的封地也是能耐得住的。
日后二人隔得远远地,只要知晓他还活着,便也安心了。
萧寰如何准许迟盈如此退缩?
他面上笑意淡了几分:“你必须去。”
迟盈早已经灰心到极致,不理会他,想起身离他远远地,却猛然发现手足皆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
她试了许久,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如以往聪明,自己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她眸子瞪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惊慌无措。
“我的手......我的手......”
直到看到锦被下的手脚尚在,她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转向太子,冷声质问他:“我的手脚为何没有了力气?”
她毫无怀疑的将自己所有的不适都联想到了太子身上,定然是太子干的好事。
萧寰升起了薄怒,不可置信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疑他?
自从太子妃回宫,与以往仔细数来变了许多,以往的太子妃是个孱弱温柔,面对太子甚至有些怯怯的只敢温柔小依的脾性,如今却是一改模样......
宫人见这二人两句话不对又要吵了起来,生怕太子迁怒,连忙纷纷退去了屋外。
萧寰如何不知迟盈如今是彻底不信他了,却不想她竟然如此怀疑他?
什么事都要扯到自己身上来。那不是她自己睡的久了么!
他冷着脸道:“许是受惊过度瘫了。”
迟盈明知他是在吓唬自己,还是抑制不住的害怕。
她还年轻,她可不想这辈子都瘫了。
“怎么会呢......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受惊过度瘫了的...你快给我找个太医来......”
萧寰歹毒的拒绝,可有可无的道:“瘫了就瘫了,反正你平日也不喜动弹,腿生来也是摆设,日后想哪儿差小黄门将你抬着便是。”
迟盈见他如此一本正经,真有几分信自己是瘫了,她吓得哭哭啼啼:“不,我才不要别人抬着......”
太子视若无睹太子妃的挣扎,自己亲自动手将她抱去了早早准备好的马车。
迟盈手脚没力气,她只能干瞪着他,几乎要咬上他:“放我下来!我不去!快叫太医先给我治治!”
萧寰被她这一番折腾,衣衫凌乱,额发也有些散落,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冷静的更叫迟盈害怕。
“你性子越来越坏了。”
迟盈也已经不怵他了,她好恨。“定然是你使计叫我瘫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萧寰眸中泛着华光,那乌黑的眼眸浩瀚的如同深海。
他掩下情绪,低缓道:“孤不会杀你。”
第57章
雨水早已停下,可地面仍四处泥水。
车轱疾速而过,扬起一道道水痕,泥点飞溅。
夏日的闷热,便是这连日来的一场场雨也消散不去。
潮湿闷热的气氛里,宁王总算等来了太子的车驾。
“兄长。”
是兄长,而非皇兄。
车内茶香袅袅,热气氤氲。
萧寰倚在坐塌旁,隔着金丝竹帘,低声道:“孤与太子妃来送四弟一程。”
语罢,他垂眸问她:“太子妃可有什么要说的?四弟这一行,日后回来也不容易,有什么话,如今说完了便好。”
迟盈默默的与他拉开距离,声音发闷:“我去送送他。”
太子脸上晦暗不明,就在迟盈动了动酸软的手脚,去掀开车帘时,他忽的伸手攥住她的手。
“迟盈,有什么话,你就在车内说清楚。”
迟盈微凉指节被紧攥在一双带着茧的掌内,只觉手面上滚烫,指节像是要被他捏断一般。
她心下闪过些许惊慌,却也坚决:“谁知你安得什么好心?是不是又是诓骗我?”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腰间一重,一股滚烫的气息凑近了她的耳畔,她整个人被扯了回去。
水晶灯下,光影晃动,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灯,像是一堵墙。
那人微曲的指节带着极重的力道按上她的腰肢,垂眸撕咬上了那颗圆润小巧泛着微红的耳垂。
带着几分力道,撕咬摩挲着。
车内泛着浅浅龙涎香,和男子身上那股□□的味道。
“嘶——”酥麻间,有些吃痛,迟盈不知不觉被重新抱回了塌上,后背被紧紧抵靠在了坚硬的车厢上。
迟盈穿的那件橙色披帛挣扎间从肩头垂落,肩头的雪白和颗颗红痕落入萧寰眼中。
她见他眉宇间泛着猩红,哑声问她:“孤何时骗过你?”
“孤既答应了你,自然会言出必行,你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孤?”
迟盈看着他眸光冰凉,斥退了这一室的气氛。她将他的手指从腰上一根根扒下来,理了理衣裳便下了马车。
....
闷热的天气,只迟盈一个觉得有些湿冷。
她是个怕冷的身子,尤其是怕雨水。
以往每每下雨,腿脚总是酸疼,这日便也是如此。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