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想过了——
孟月之所以当初没有递请假条,而是让她来替班,不是怕影响晋升和职业前景,更大的原因,是孟月怕自己回不来,想把工作让给她,给她一个光明正大活着的机会。
其实在孟月的手术成功之后,在昨天傍晚之前,完全可以办一个请假手续。孟月可以安安稳稳养病,她也可以不动声色淡出众人的视野。
但是。
唯一的纰漏:她把夜司寰打了。
夜司寰要是不消气,把这笔账记在孟月头上,孟月以后的日子就糟糕了。
所以,乔非晚来“自首”。
她瞒着孟月,把所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来:“……孟月那边一直不知情,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事负责,接受任何处理。就是夜总那里能不能让我当面道个歉?”
秘书了然,却还是不忍心地把她往旁边拉了拉:“孟……乔非晚,我还挺喜欢你这个人的。你怎么这么傻?你去和孟月商量,得到她的谅解,把请假手续补上就行了。”
她顿了顿,“你一个刚入职的助理,又接触不到什么机密,干嘛上杆子来自首?你补个手续离开,夜总说不定压根不会发现这回事,但你要是跟他说了,他
肯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秘书是真的喜欢这个助理——前两天加夜班,幸亏有个助理鞍前马后,保障后勤工作。而且这个助理干活细心,真的帮了她很多忙……
虽然说不合规也不合法,但年轻人想到大公司上班,体验一下怎么了?
又接触不到机密!
“嗯,这个我也想过。”乔非晚含糊着点头,承了秘书的这份情。周围吃瓜旁观的目光也散去了,她也压低下声音,“但是我把夜总打了,我总得当面和他道个歉……”
他接不接受无所谓,主要是她想把仇恨拉过来,让他知道该认准谁报复。
“啊?!”秘书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她的脑袋一空,忍不住把特助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说了,“但是听说夜总住院了啊,昨晚紧急去的医院,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院,你怎么办啊?”
“……”乔非晚的脑袋也跟着空了:她把夜司寰打进医院了???
不会吧!!!
她昨天没怎么打他吧?那个硬垫子能砸伤人吗?不对不对,主要是她用膝盖顶了他一腿……她到底顶到哪里了?怎么都把人顶进医院了?
“我跟你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秘书转为正色,“你只要没接触过机密文件,是不会报警的。上级一般都不喜欢把这种事闹大,会涉及到管理问题……你也真是胆大,连这个也敢冒充。”
想到最后,秘书出了个主意,“你留个电话在这里,我等夜总回来了偷偷通知你,你随叫随到。最后怎么处置,要看夜总的意思。你千万别让他生气啊!”
“我懂我懂。”
···
周一。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种爱岗敬业的人?”秦兆甩着车钥匙在后面跟,“你这身上的伤口缝了裂、裂了缝的,不嫌费劲啊?”
他离开了两天,是昨天晚上才回来,得知夜司寰伤势反复的消息。
他当时想:不至于吧?
虽然说是和苍鹰两败俱伤,但也不会伤到这种程度吧?苍鹰没那个能耐!
然后他听说,夜家老宅的下人,这两天过得水深火热。夜司寰情绪不好,以前一直是冷冰冰的,现在是冷冰冰夹杂发脾气,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了。
所以,秦兆是昨晚回来的,却拖到了今天早上才去“探望”。他都想好了,对方要是发脾气,他就立马……叫代
驾!!
对,就是那个代驾。
但他起了个大早赶到夜家老宅,却发现夜司寰挺正常的,还急匆匆地要上班。于是他主动请缨当司机,把夜司寰送了过来。
“你这伤现在是稳定了,但也别瞎蹦跶啊,差点就伤到脏器,医生都吓得不轻。”秦兆一路走,一路说着闲话,“对了,我追过去打听到了,苍鹰那家伙一回去,就直接爬进了ICU。可惜防护太好了,我打不进去……这只死苍蝇!”
公正的叙述,最后都会终结在他个人情绪的愤懑里。
夜司寰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听,偶尔“嗯”地答应两声,算是回应。
一直到办公室。
秦兆赖着没走,看到夜司寰东忙西忙,东摸西摸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足一小时,夜司寰打了几个内线电话,然后把秘书叫了进来:“公司无故旷工怎么处理?”
“啊?”秘书牢记这些规则,却不知道对面的人这么问的目的,“一般是出面询问,确定是否无故旷工。然后根据工作性质,有无调休,确认失联时间,三天以上可开除。”
“法务部有什么调休?叫她滚过来上班!”夜司寰隐忍着怒气,但用字还是泄
露了他的情绪。
谁说骂完打完可以不上班的?
他都来了!
秘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谁了:“孟月是补的请假,周五已经有同事去医院核实了。乔非晚的事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