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知道我是谁了?!”
强烈的刺激,让她硬生生地走了一个音,幸好最关键的尊称,被她掰了回来。
知道她是谁?
夜司寰自嘲一笑,骤然松开对她的钳制,猛地一把将人推开。
“你可以走了。”他跌靠回椅背上,并不想和她说话——现在才认出她是谁?原来他刚才说的、做的,她什么都没有懂。
就像是怒意满满的一拳,挥在了棉花上。
……笑话。
“不用你管了。”他抬手往眼睛上一遮,拒绝了这个世界的光线。
乔非晚却犯了难。
原本她作为个代驾,客户只要吐口说“到了”、“可以走了”,她肯定欢呼雀跃,半秒钟都不带留的。但现在他都认出她了,知道她是“孟月”了,她还能把大总裁扔在这里吗?
不能,也不敢。
这发酒疯的时候赶她走,她要真走了,明天他清醒过来想想,容易秋后算账。
她可不能再给孟月埋雷。
咬了咬牙,乔非晚拿出自己的通行证,往机器上一刷,然后重新爬上驾驶座……她打算送佛送到西。
现在心里只剩下另一个祈祷:别记得我不会开车!别记得我不会开车……
···
幸好,一直到车进车库停稳,夜司寰也没质问她会开车的事。
他没和她说话,也没给她眼神,但在车子熄火的下一秒,他却是利索地开了车门,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夜总!”车钥匙还没拿呢!怎么走那么快?
看到他的步子微僵,身形似摇晃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地推门下车,快步追了上去。
……必须把他送回办公室!
不然他要是睡在电梯里,她也就不用混了!
……
不得不说,喝多了的人真的难伺候——
夜司寰不让她碰。
她扶一次,他甩一次。她往他的衣袖上抓一次,他抬手撇开她一次。
这知道的,是她在给予醉酒人士人文关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跟她闹别扭呢!
“您慢慢走,我不碰,我就护着您。”乔非晚真是把影视剧里舔狗哄女主的耐心都拿出来了,“您安全了我就走,保证不打扰。”
然后再去牵他的胳膊……又被甩开了。
“……!”气死了!
从地下车库到他顶层办公室,这一路走得并不安慰,她好话说得口干舌燥,却得不到这位大佬的一片衣袖。
反而在进了办公
室后,她再去扶他,他不再把她甩开了。他任由她抓着胳膊,周身又恢复了那种丧丧的气息。
“夜总,您……”乔非晚原本想把他安置在沙发上,拉了一下没拉动,才意识到他还想往里走,他的办公室里有个休息室。
“……行行行,您睡里面!”乔非晚从善如流,立刻把人往休息室扶。
但拉开门,走进去之后,她又犯了难——里面太黑了,接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她摸了摸门框附近的墙,没找到灯的开关。
这房间她没有进过,不清楚里面的大小,也压根不知道这里的家具陈设。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安置他。
她想拿个手机照一照的。
只是刚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摁亮屏幕,所有的变故在同时发生——
夜司寰身体脱力,突然往前栽下;她惊呼一声,顾不上手机,下意识地去扶。然后不知是他带了她一下,还是她绊了一下?结果就是双双跌下去,一并倒在那张床上。
底下是柔软的被褥,舒服的弹性让人栽得神魂不知,连手机也脱手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对、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还压着他的手臂,这么一摔相当不
雅相当尴尬,乔非晚手忙脚乱地往外爬,“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机……”
她的手机呢?
刚刚那一下应该是掉在床面上,她想带走手机,就只能胡乱地摸。
手机没摸到,她好像按到了他的腰部,下一秒手腕便被扣住,然后身侧的人猛地一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夜总!”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喝了酒。”他在她上方开口,低哑到了极致,前半句像是要凶狠,后半句突然就变成了无奈,“真的不是很清醒。”
像是捕猎中撕咬下来的狼,突然嗅到同类的味道,停下了猎杀。
说完,他俯身下来……
“夜总冷静冷静!”他的力气很大,手劲又极蛮狠,她推拒不开,只能惊呼出声,但想象中的酒后轻薄并没有来,他只是低头,把脸埋在了她的颈间。
灼热的呼吸,顿时点燃了她的侧颈。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的唇擦过她的颈线,像是在那里落下浅浅一吻。
轰!
乔非晚的身体一僵,连挣扎都忘了,铺天盖地的记忆,一下子把她拉回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年,在交出自己的那一刻,她觉
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后来意识到那是一场错误,她没再去找那个错误的人,也一直避免回忆那一晚的情景。
她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