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已经很久没听说乔非晚打架了。
乍听到底下的人通传，觉得很新奇。
“谁惹到她了？”
可当听到名字，夜司寰便不再觉得有意思，第一时间赶来。
屋子里。
一干人等退去，整个空间被夜司寰接管。
他看到偌大的办公桌，以及在办公桌两侧，各占一头的乔非晚和易一航。
看到后者，眉头微微一皱。
乔非晚看到来的是夜司寰，面色不由一喜，但还未起身说话，又看到夜司寰扫向易一航那边，蹙起了眉头。
温度，骤降。
于是乔非晚神色一怂，也心虚坐了下去。
她有些吃不准：夜司寰会不会因为她打人不高兴？控制不住情绪、用低俗的武力解决问题，很掉档次的吧？
特别是现在和萧南城的关系……
夜司寰还会站在她这边吗？
“咳！”易一航被盯得不自然，摸了摸鼻子，只一句，“她先动的手。”
没卖惨、没控诉，但成功把锅甩了过来。
果然话一说完，夜司寰就看向乔非晚这边。
还走过来了。
乔非晚立马把头埋下，犟着不肯说话——
反正她不道歉！
就算是夜司寰说了，她也不道歉！
夜司寰走近，想看
一看乔非晚的脸。
主要是，他看易一航那边已经是满脸“五彩斑斓”了，想确定一下，乔非晚有没有受伤？
但他俯身，乔非晚就低头。
再俯身，乔非晚的头便埋得更低。
夜司寰只能原地蹲下去：“怎么了？”
撩起她的头发，看到的是满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多说一句就会哭出来那种。
“我不给他道歉。”乔非晚喃喃。
怕易一航再搭腔，她主动把解决方式也说了：“我可以赔钱！是我打的他，他不乐意可以打回来。”
周围安安静静。
易一航这回没搭腔，连个单音都没出。
而夜司寰则是错愕了一下，继而出声：“打就打了，跟他道什么歉？我在你身边放了人，你怎么还自己动手？”
一边说，一边捧起乔非晚的脸检查。
幸好，没伤到。
脸没事、头发没事、脖子也没事……看来易一航是个纯挨打的。
乔非晚愣愣地听着，愣愣地任由夜司寰检查。
从眼神、动作、语气，她终于确定，夜司寰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怪她吗？
那她就要挺直腰杆，持续输出了。
乔非晚瞬间反客为主：“他先惹的我，我才打他的！太过分了
！抢我的钱包，花我的钱，不肯还钱包也就算了，还乱开玩笑！”
一拍桌子，站起来告状，“把别人的人生当笑话！嘲讽别人的爱恨，还是人吗？”
易一航还是没出声。
但好像责骂起了点效果，他的脸色沉下来，若有所思。
“是挺过分。”夜司寰安抚地拍了拍乔非晚，抱了一下后放开，“你先出去买两杯水，消消火。我和他聊两句？”
···
支开了乔非晚，夜司寰也没留保镖。
屋子里只剩两个人。
夜司寰直接了当伸手，两个字：“钱包。”
易一航老老实实把钱包递了出来。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开玩笑”、“嘲讽别人的爱恨”这种抽象冲突。从乔非晚告状开始，他们就知道重点在哪里。
夜司寰打开钱包，把里面的钱、卡，一张张拿出来。
易一航也没提“还钱”的事，毕竟重点不在钱：“我没有恶意。你和我哥好像在密谋什么，我哥又支开我，让我来护着嫂子。你们想做什么，我一样都不知道……”
啪！
这种一无所知、满心无措的表述刚进行到一半，夜司寰就将掏空的钱包扔回到桌上。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
的钱包，那就留给你。”他做主，不要了。
理由也很明显，都不用语言，直接用眼睛看就行——
翻出来的钱包底部，有一个很小的金属圆点。
是个微型的窃听机器，靠胶水粘在钱包里。
易一航“霸占”了钱包这么久，只是为了等浇水干罢了……
“呵。”易一航自嘲一笑，“我还以为，这个方法万无一失。错就错在，我不该开玩笑……她还挺护着我嫂子的！可我哥又何尝不是？”
夜司寰原本拿着东西要走了，闻言又折回来。
他对萧南城和向初夏的“家事”没有兴趣，只是提醒——
“你觉得就算今天你装成功了，能听到什么？”夜司寰反问，“听到乔非晚单人的日常，还是听到我和她聊整个计划？”
他和乔非晚聊不聊这个，暂且放在一边。
关键是，“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需要花销？会带钱包？”
易一航怔了一下，彻底不吭声了。
夜司寰这才转身出去。
···
乔非晚举着两杯金桔柠檬回来。
刚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