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住。我在给你取子弹,没有麻药。”
一股股的汗沿着脸在流。
他睁开的眼睛又紧紧地闭上。
应该是痛昏了过去。
南默夹起子弹。将子弹丢进了盘子里。
清脆声响起之时。还伴随了一声虚弱的“默默”。
南默的心脏颤了一下。
悬空的手就这样悬了几秒钟。
南默回头看他,他正昏迷着,眼睛紧闭。
南默缓了缓。
将取弹架放下,拿起了镊子凑近给他清理血糊糊的伤口。
“默默,默默……”
南默的手顿了一下,挨到了他的伤口上,他痛得眼睛微微张开了些。
南默继续清理他的伤口。
“别叫了。叫我也不会忘记你要我去死。”
“吱…………”
不知道是不是南默的力度大了点。他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毛巾也被吐了出来。
“你干什么?等一下还要缝补伤口,会疼死你的。”南默兀自处理着伤口,对他道。
南默要将毛巾给他塞回去,他偏着头躲开了。
“我是医生,你现在是病人。咬好。”
“不……不……用……”
“等一下痛了,不准给我动。”
南默将已经沁湿的棉花团给扔进了盘子里。
“好了!我要缝补伤口了。你忍住。”
景暔岸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可以感觉到他紧咬着牙齿。
他的发丝也被汗水所沁湿了。
“这里没有蛋白质类可吸收的针线。只能用普通针线,过段时间再取线吧!我开始了!还是把毛巾咬上,免得把嘴皮咬烂了,过几天又赖上我。让我赔偿你。”
南默捡起一旁的毛巾。
“快点!嘴巴张开。”
景暔岸慢慢睁开眼睛,薄唇轻启,缓慢地说:“你不是脑科医生吗?”
南默:“…………”
思路清奇!
“我现在不想跟你纠结这个!我是全科大夫,也包括治各种男科疾病。有病可以找我看!张嘴!”
景暔岸嘴角微动了一下。
大灰狼笑了!
难得!
没想到,可以在他最痛苦时候看见死脸狗笑。与众不同,安逸的时候不屑一笑。痛苦的时候才笑得出来。
南默将他的嘴巴扳开,将毛巾塞了进去。
“我开始了!”
针线刺进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他的心口剧烈起伏着。紧握着的拳头轻轻在床上抖动着。
他的衬衣也被汗水打湿,粘糊在紧致的肌肉上。
大底,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种痛苦。
“嗯…………嗯…………”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嗯…………”
他大口喘气。
胸口起伏得更加的厉害。
“好了。”
景暔岸将含着的毛巾吐了出来。大口喘气之后,气息虚弱了起来。眼睛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
“你还是闭眼睡过去,那样不会那么疼。”
南默取了点棉花将伤口附近的血渍沾掉。
南默见他一身的汗,衬衣都湿透。
穿着难受,还很可能着凉。于是吩咐旁边的佣人去打一盆温水过来。
她将他的衬衣从袖口剪开,将衬衣脱了下来。
南默手往下的时候,他意识清醒了很多。
话语清晰地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