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啊!”
而且他保护费……哦不对,过路费都交了!
芃芃像是生怕他再把钱要回去,抠抠搜搜地赶紧把灵石放回了自己的袋子。
然后她满脸无所谓地对其他人道:
“就是,我都不怕丢人,你们怕什么?要是实在觉得吵,可以换一个山头开席啊,我们九重山月宗地方可多了,我就不信这个天道还会这么不要脸地给我们三百六十度转播……你要是走了,我可不会退礼金的!”
所以,不许走。
少女的眼中写满了这样的倔强意味。
淮夷辰和其他人见她这眼神,也收了离开的心思。
刚才羞耻心上头才让他们恨不得原地消失,此刻冷静下来,也觉得在芃芃的宴席上就这么离开十分不妥。
几人对视一眼,连忙缓和气氛:
“啊对对对,礼金那么贵呢,总不能打水漂了,怎么都得吃过饭再走,你们说是吧?”
“有道理,我早就饿了,就算旁边放着童年黑历史又怎么样?这天道事无巨细地放给大家看,只能证明我们芃芃师妹从小就霸气侧漏,有王者之风!”
“就是!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哄着,芃芃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转一些。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庆功宴上,要全程被阴魂不散的天道公开处刑,她就恨得牙牙痒。
芃芃实在是想不明白,天道跟她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单纯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那是……?”
“快看!那束光要消失了!”
“怎么做到的?那光可是从天道降下的……”
顺着众人惊愕的目光,芃芃看到一语不发站在一片空地上的九炁。
就连月无咎也略显惊讶地看着眼前正在双手结印的青年。
浑厚灵力在他掌中凝聚,随着他掌心距离的缩小,苍穹上那道光也在逐渐敛去,投影出的画面和声音也在逐渐减弱。
在场的大能们不难看出,他这是在与天道之意对抗。
……当然,天道此举也的确有点胡闹,所以这幕本该十分壮观的天人相抗场景,显得多少有些儿戏。
最后一束光湮灭之前,天道与九炁之间似乎陷入了某种僵持。
九炁抬眸,对着苍穹道:
“您偷藏信件之事,吾已知晓,北麓仙境世世代代向天道祝祷,您若再如此幼稚无礼,会让北麓仙境的子民疑心是否应该侍奉这样的天道。”
他的声音很淡,没有多少情绪。
但几秒后,云层后那最后一缕金光瞬间消失。
连带着公开处刑芃芃的画面也一同切断。
众人傻眼。
“……他刚才是在威胁天道吧?”
“怎么会有人敢威胁天道呢?不确定,再看看。”
在众多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的九炁始终镇定自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向芃芃的眼神,反而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自从我启程来南陆,天道就一直在暗中阻拦我,不过我没想到,祂今日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我疏忽了。”
姬殊眼角微抽。
这个人说起天道,为什么像是在说自家固执不讲理的老头子呢?
芃芃许久才回过神来,惊奇地小跑向九炁:
“……刚刚你那个!那个是什么招式!我要学!快再给我演示一遍,等下次天道老儿再找我麻烦,我也要这样把祂冷酷无情地摁回去!”
看着比比划划的芃芃,九炁眼尾漾出几分笑意。
“那不是什么招式,天道将守护此方天地的力量交付给我,祂便不能随意插手,我只是暂时阻拦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已。”
芃芃听完解释顿时垮下脸来。
“啊——暂时而已吗?那祂下次不是随时都能跳出来欺负人吗?你能不能跟祂说说,有什么仇一次算清,不带这样时不时恶心人的。”
九炁:“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芃芃不信:“真的吗?我不信。”
祂可是天道。
天道的意思不就是祂能为所欲为吗?
“真的,”九炁似乎看出了芃芃的顾虑,想了想道,“若祂下次再欺负你,而我又没能阻止的话,你可以去北麓仙境,那里有天道的庙宇。”
“意思是我可以砸了它吗!”芃芃眼冒金光。
九炁:?
他的意思是,可以去那里同天道对话。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承诺过不会让天道再欺负她,他是一定会说到做到的,若是要为这个承诺发个誓,那么——
“没错,如果再有下次,你可以砸了它。”
听到这种昏君言论的月无咎无奈扶额。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天道不肯放过芃芃了。
……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十项全能的稳重儿子,一遇上芃芃就变成恋爱脑昏君了,哪家老父亲咽得下这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