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错愕之色。
胡老自信道:“如何不行?必然可行!正言他本就是怜香惜玉之人,方才之冲撞亦是为了秦娘子。
呵呵,少年人的成长总是离不开女人,秦娘子又是个知道是非的,事情交给她,必然安心。”
韩熙载有些犹豫,别看他对秦弱兰打骂时丝毫没有留情,但秦弱兰到底是他喜欢的宝物,轻易交托出去,倒是有些舍不得。
“父亲送孩儿女人,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韩熙载为难地说道。
胡老却轻笑道:“叔言,你莫不是忘了,本朝烈祖之妻也曾是义父的侍妾?哪里有不合礼数之事,你这是效烈祖之风啊!”
听胡老如此一说,韩熙载眸中闪过亮色:“罢了罢了,若能用一女子换一良才,值得!”
韩熙载又轻轻摇了摇头,反正他年老体衰,也许久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了,换个贴身侍妾倒也无妨。
“那我这便派人将弱兰找来。”韩熙载下定主意。
胡老颔首道:“善!”
……
秦易在庭院里闷着头前行,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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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并不是因为韩熙载的行为而感到费解,相反,他其实是理解韩熙载的选择的。
只是,正是因为明白了韩熙载的行为,他才有些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丑陋。
只因为秦弱兰是个地位低下的侍妾,所以韩熙载可以不顾她的感受,用一记耳光换来一个台阶给陈致雍下。
但在秦易心里,人人平等,世事万物正如陈秋月的眸子,应该是那种黑白分明的模样。
谁错就应该由谁接受惩治,最无辜的受害者反而要承受暴行是怎么一回事?
这岂不是颠倒黑白?
而让秦易更觉得不是滋味的便是,他惊讶地发现,若是站在韩熙载的角度,竟完全找不出可以指摘他的地方。
这个世界不能随心所欲的事情太多了,哪怕是韩熙载,不也是得妥协吗?
“倘若有一日我也走到韩公的位置,也会如他一般吗?”秦易扪心自问,最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因为我就是我,我是一个拥有良知的人,也是一场颜色不一样的焰火。”
虽然这个世界的规则是这样,很多人都只能在规则里做事,但我本就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人啊,我为什么要被束缚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呢?
如此一开导,秦易瞬间松了口气,再呼吸起这静夜的空气时,只觉得无比香甜,之前郁结的心胸豁然开朗。
“秦兄!秦兄!等等我!”
秦易刚要迈动欢快的脚步,就听着郎粲喘着大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易转过身去,对郎粲道:“方才我说话做事多有莽撞,多谢明光兄在旁提点。”
“唉,你我兄弟,说这个做什么?”郎粲扶着膝盖缓缓直起身子,他将手搭在秦易肩膀上,赞道,
“秦兄你可真了不起,我那老师的脾气就像头倔驴似的,像这般对他破口大骂还能让他认错从而全身而退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秦易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向我认错,他只是向他自己认错罢了。”
郎粲一怔,随后叹了口气:“正道艰辛,老师遭遇的苦难可比你我想象的多得多。唉,不提了不提了,你和我能讲的事情多的是,就不要说这些无趣的事情了。”
“那郎兄想聊什么有趣的事情?”秦易疑问道。
郎粲立刻挤眉弄眼道:“还能有什么?秦娘子啊!快快告诉我,你因为秦娘子向老师甩脸色,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秦娘子?”
“啊?”秦易一愣,他斜了郎粲一眼,“你怎么整天就想着男女之事?”
郎粲没好气地拍了秦易的胸脯一下:“唉唉唉,你我兄弟,是自己人,讲讲这个有什么不好?方才咱们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我可是注意到了,秦娘子没少瞧你!她定是对你动了芳心!”
秦易哭笑不得:“喂喂喂!别瞎说!如今韩公是我义父,秦娘子可是父亲的侍妾,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郎粲一副全不在意的表情,他瞅了瞅附近没人,坏笑道:
“这有什么?本朝烈祖皇帝的元敬皇后,还不也是他义父的侍妾?他们上梁不正,咱们下梁歪一歪,也没什么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