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山地界南麓,朝歌,一处奢华的高门宅院内。
“师尊!今日的事情经过,大致便是如此。”蒋门神跪拜于地,双手抱拳,面上仍有几分因落败而产生的忿忿之色。
“哦?这可奇怪了!虽然你自身的真实实力,只有五品武夫之境。但你修习了我给你的本门秘法《血河八式》,即便是遇上了小宗师,也应当有一战之力才对。怎么会落败得如此之快?”
几乎是呓语般的,仰躺在屋内上首的那名黑袍男子,发出一声轻蔑而冷冽的质问声,眼神森冷。
“十七师兄,擂台那边我去看过了,确实有些诡异。”
黑袍男子的森冷眼神轻轻瞥过蒋门神,也不见他有如何的动作和言语,便只见那蒋门神突然脸色灰败,双眼茫然翻白,如同一条死鱼般的蜷缩了下去。
“哦?说说。”十七师兄停止了似有若无的享受,转身正坐,看着起身的二十九师弟,冷冽的声音沙哑粗粝,如同是有人在拨弄着破碎的金属簧片。
同时,头顶被一道黑烟隐隐缠绕,被十七师兄手中紧紧的束缚在了手中的蒋门神应声倒地,一道隐隐的淡黑烟气,也随之从他的头顶和十七师兄的鼻孔间断裂消散。
“据师弟的调查。那名上擂台挑战的年轻游侠,拳脚粗劣,一身武艺修为,初时看起来也只不过是武夫五、六品的境界。”二十九师弟长身而立,目光幽幽:“但是他的一身剑术,却是精妙至极!而且……还颇有几分灵动之气!”
“灵动之气?”面色森白的十七师兄闻言,若有所思。立时,脸上就有了几分动容之意,于是端坐身形,正色问道。
“正是。灵动之气!”二十九师弟双手拢袖,身形微躬,笑容阴鸷,意味深长地道:“是和《血河八式》一样的,灵动之气!”
“哦?这倒是很有趣了!”十七师兄森白的面色微微一愣,旋即便有了几分明了般,便朗声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旷放,犹如鬼哭,在屋内环响不绝。
“哼!名门正派?”片刻之后,十七师兄收起了狂笑之声,面色转冷,嗤笑了一声,道:“能确定是他们么?”
“还不能确定。不过,剑意灵动,而且杀意凛然。又走了我们在九州《血河八式》这样的路子,想来是他们不会假了!”
“唔!也是。这些年,九州正道的六大宗门中,只有他们渐渐式微。如今,更是已然快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插手九州江湖,从世俗中寻找好的苗子来壮大自己,似乎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十七师兄神情微微顿了顿,思忖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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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此事,要上报给师尊么?”二十九师弟面容玩味,眼神更显幽深,拢着袖,上前问道。
“暂时先不要!现在,此事还尚未有定论。况且,即便是今日你我的猜测属实。在他们……还未正式与我们结成同盟之前,此事的结果,便是一日不可下定论。他们……毕竟是九州道门中,所谓的‘名门正道’!这门派的首功,可不能因此而落入他人之手!”
看了一眼面色黑黄,已然蜷缩在地,半死过去的蒋门神,十七师兄沉声又道:
“师尊他老人家秘技自珍,迟迟不肯传我们《血河经》的下半卷。如果这次我们能抢先一步,与他们达成合作,立下门派首功。那《血河经》,才有可能会,成为你我兄弟二人的囊中之物!”
二十九师弟冷冷一笑,阴恻恻地点头,称了一句是。
“对了。小师弟近来怎么样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七师兄突然又抬头问道,语气中,竟然还罕见地带了几分期许。
“进境神速!已有三重楼初境。”
二十九师弟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嫉妒地道:
“真是想不到,师尊他老人家竟然会对小师弟,如此看中!这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将小师弟从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栽培到了这般境界!三重楼……这可是当年我修行了十数年,才堪堪达到的境界!
“这也不能怪他。”
抬手点晕了刚刚有些悠悠转醒迹象的蒋门神,十七师兄复又悠然地躺回到了身后地长椅之上:
“小师弟天纵奇才,又在你我造成的机缘巧合之下,以一口怨气吊住了性命,成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活死人。所以,师尊他老人家,这才会对小师弟的出现如获至宝,有了握发吐哺之心,收作了关门弟子!”
有些无奈的笑笑,十七师兄悠悠地道:
“小师弟这一件事,以后也不知道,会是你我的善报,还是恶果……”
“管他呢!血河堂之内,但凡能为我们所用的,便是有用之物!若是有那些像十四师兄那样,不知死活,不肯为我们所用的,毁了他便是!”
二十九师弟目光森然,咬牙切齿道。
“这就是你不如为兄我的地方了!”十七师兄语气悠悠,神色傲然:“成大事者,必须要有几分胸怀天下的包容气度!血河堂,不过是一方小池,你我的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血河经》里说,‘凡天下之生灵,必有其血。修行此道,你我皆鱼,徜徉其中……’师弟,你难道就不想,去尝尝九州正道宗门中,那些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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