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如实交代。
“从,从前年开始,已经,已经两年多了。
总共卖给他的婴孩数量小的没有记录,咱们这买卖本来就不光彩,明面上交易的还好,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多少有些怪癖,他们买人并不愿透露什么。
正常人家都不会买刚出生的婴孩,所以这一块没有记录在案,在下也不知道严管事买那么多婴孩干嘛?咱们只管收钱。”
“你的意思是这样的交易一直在持续。”
“是是……”
刘管事一脑门汗,最近几天他是怎么了?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此事越来越扑朔迷离,恐怕要顺利找到小太子更加难上加难。
“他们什么时候要一次货?”
“这个,这个也不一定,只要这边有货就送过去。”
眼见从管事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顾茗只好作罢。
随即转头看向寒一,“这位仁兄好生眼熟。”
他双眼微眯,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刚才他有分一缕心神关注他们的打斗,发现这人招式凌厉,出手狠辣果决。
很像
突然,灵光乍现又一闪而逝,快得他都没有抓住。
“恰巧,我看这位大人也好生眼熟呢。”
顾茗的目光更加凛冽了几分,他蒙着面对方也能认出自己?
出口便叫大人,是乍他还是猜到什么?
“听口音你应不是北方人,不知来此所谓何事?”
“大人的口音也不像是北方人呢,大家彼此彼此而已,我不过是缺几个下人使唤,找刘管事买个人而已。”
“入夜买人,还真是稀奇。”
“那也比大人趁夜找人的好。”寒一语气有些冷,如果对方有什么动作,他也不介意摊开天窗说亮话。
暗阁这边有堂口,他来巡视也无可厚非,要是顾首辅暴露了,这边的三大世家恐怕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短暂的交锋后,对方都有意隐瞒身份,看破不说破。
既然没有冲突,也没必要多一个敌人。
双方很有默契的不再相互试探。
顾茗给阿烈使了个眼色,把挟持的刘管事转了个方向,一脚踢进人多的地方,三人几个起落瞬间消失了踪影。
“哎哟!”
刘管事还没缓过神来,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还不带路?”
摔倒的人颤巍巍在护卫搀扶下爬起来。
“好,好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带人进了地下看押室。
选人时倒没出现什么波澜。
韩一选了1500人后,祁飞放宽了条件,又选了500人。
这里面的人好多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一家老小都在。
买了中年汉子,结果小的老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令人心焦。
祁飞不忍心一家人骨肉分离?便全都买下了,白发的老人也走不到这里,年纪大些的和程伯父差不多,还能下地干活。
基于这些考虑才收了这些人。
这群人里,其中半大的孩子和姑娘们大概有400多人,中年妇人有500多人。
至于十五六岁的姑娘却是没有,这类人大多是抢手货,一到货就被富商豪绅抢走了,眼色稍差些的也被青楼的妈妈挑了,剩不了。
中间还有200多人是官奴,被流放时三百多人的队伍,到了这里后也只剩200多了。
本来要被下放到地方挖矿,不允许私自买卖的,但被韩一一恐吓,刘管事还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原本寒一也不太中意这批官奴,那是触犯律法的朝廷罪人,万一后续受到牵连什么的,就不好处理了。
而祁飞想的却不一样,老大有多重视教育他是知道的,这些官宦人家不说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肯定样样精通。
现在队伍里最需要的就是知识分子,老大的想法他多少也能猜到点,至于什么受到牵连之内的,完全不存在。
说句心里话,他觉得按老大现在的建设设想,完全就是奔着把大兴山打造成独立都城去的。
以后独霸一方,成立一个小国相信凭老大的本事也是有可能的,再说寒潮过后,还不知道能活下多少人呢。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可十年二十年后呢,谁能说得准。
反正他有这样的直觉。
只是这些猜想没办法和寒统领解释。
只能含糊的说这是大队长的意思。
这买人一下子花了好几千两,祁飞还是有些心疼的?
要不是刘管事惧怕寒一,可能这个价格还拿不下来。
多余的银钱他在皮草商行,购买了许多动物皮毛和制成的皮制大氅。
让最近没有生意的皮草商行老板笑的见牙不见眼。
惨淡了这么多天,总算来了一只肥羊,他能不乐呵吗。
祁飞来到罗阳城后,便发现了这里的温度不但比元阳城要高上几度,而且每人都皮草加身,裹得严严实实,装备比他们那边好得多。
而且这里的人多食牦牛羊肉,这里的牦牛和南方耕田的水牛、黄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