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平坦的场地,来到一处山丘,正对面是往下蜿蜒的楼梯。
下了楼梯,刘管事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眼前的铁门,却发现了异常。
正在此时幽静的夜里传出,一声怪异的鸟叫声,在漫天的风雪中格外突兀。
寒一耳朵动了动,立刻警觉起来,冷天雪地哪来的鸟雀。
抬手制止了刘管事未出口的话语,静谧的黑夜里,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可无限放大,仔细辨别声音的出处,右前方的空旷地。
“谁在那里?”
树杈上的人一惊,不好暴露了,那他现在撤还是等头和主子出来一起。
正当他犹豫间,寒一已经在刚才的一刹间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抽出腰间的长剑,几个纵跃,直逼对方面门。
刘管事刚才想开口的话是门锁怎么是开着得,眼下反应过来,有人进了关押奴隶的地方,对方还派人盯梢了,于是大声呼喊,“来人,来人,抓贼啊……”
一阵劲风扫过,祁飞还没来得及出手,刚还在高声呼喊的刘管事颈间便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好汉,有话好好说。”
稍微动了一下,脖子上便传来些许刺痛,应是利剑划破了他的皮肤,吓得僵硬着身子不敢再动。
阿烈劫持着刘管事一路上了台阶,而祁飞一步步后退,身后集结了一群被刘管事喊来的护卫兵。
他们个个手持火把,抽出大刀却不敢轻举妄动。
刘管事还在贼人手里,也只能跟着后退了几步,不敢有所动作。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让谁,紧张的气氛开始悄悄蔓延。
没一会儿上来一位,同样蒙着脸,披着大氅的男人,男人脚步稳健,气势强大,目光凛冽。
冷冷扫过四周众人,令人心肝胆颤。
祁飞绷紧的神经,对方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不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以匹敌的,不知道韩统领是不是对方的对手。
对方又是何目的。
既然已然撞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顾茗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上月二十六号从京都送来一批孩子,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带着一个奶娃,你们把那两人卖到哪里去了?”
这处据点是奴隶场最为隐蔽的关押点,他们探查了好久才锁定方位,还是没有找到小太子。
连日来的失利让他耐心告罄,索性把话摊开来说。
要是此处没有,肯定已经不在他们手中,既然已交付出去,也没有和他们虚以为蛇的必要。
此刻不问个水落石出,往后他们定会有所防备,惊动了背后的人,更没办法探查到真实情况了。
“这这这……”
刘管事没想到来人还知道上批货源的出处。
难道货源来历有问题,可是他们已经明令警告过了,货源一定要清白,扫好尾巴不能有任何牵扯纠葛,为此还特意交代过,就是以防有些人为了钱财,不顾律法把手伸向有背景的人家。
莫非上批货源真的有问题?把哪个有权有势家的公子哥掳掠来了。
要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
“怎么我的话很难回答吗?”顾茗语气冷了三分。
见人说话吞吞吐吐,阿烈的冷剑又靠近了他两分,吓的他双脚发颤,却还支支吾吾道:“那,那个,您说的人已经卖出去了。”
阿烈一听被卖了,急切的问,“卖到哪户人家了?”
“这位好汉,你也知道咱做这行的不能泄露买家的信息,不然谁还敢找小的做买卖。”
“废话少说,让你交代就交代,信不信我现在就划破你的脖子?”阿烈恶狠狠的威胁。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我真的是不知道呀,来买人的就是个管事。”
“哪家管事?”
“就是,就是柳家管事。”
“你撒谎,柳家那边我们早已调查过了,并没有买卖婴孩的记录。”
“小的说的全都是真的,并没有骗你们,每次有货都是和那姓严的管事交涉。
至于,至于你们没找到,可能没放在他们主宅,那柳家家大业大房产众多,谁知道他们安置到哪里去了?不如您找那边亲自问问。”
阿烈看了一下自家主子,不确定这姓刘的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严管事一共在你这里交易了多少回?交易的都是婴孩?”
显然顾茗从刘管事话语中察觉到不同寻常。
“这……”
都怪他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这要是把人家老底都卖了,那.那边怎么交代?真是头大。
“老实交代,不然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此时,丁梢的手下和寒一短暂的交手十来招后,便落于下风,一个翻滚趁机跃下大树,站到了顾茗身后。
寒一也飞身下来,没再动手,他也很好奇,身份贵重、权倾朝野的顾首辅居然会来到这边陲之地?
不要看他蒙着面,那行走间的气势,举手投足间的从容,还有那双洞若观火的双眸,让寒一记忆犹新。
在加上一个左撇子的贴身护卫,身份就更明显了。
顾茗不顾乱作一团的朝堂,跑到这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