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虽被儿子们护在中间,避免不了也挨了几脚,现在正疼着龇牙咧嘴。
她三个儿子就更不要说了,全都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惨不忍睹。
程肖肖好心过去,一把扶住老妇人,“哎呀,你就是我三表姑的婆婆吧?您看这事儿办的,我表侄女病得这么严重,您居然没有给她请大夫,还要卖了她,这是当奶奶该做的事吗?
现在她这个病要好多银子才治得好,黄爷爷虽厉害也断不了根,但是控制病情还是没问题的,您看您要不要拿出点银子买药,都是沾亲带故的,给您算便宜点,给个十五两银子吧!”
一听要让自己出这么多钱,老妇人停止了哀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疼了,麻溜的爬起来嚷嚷,“你谁呀?老娘不认识你,拿什么钱?”
“您不认识我不要紧,但圆圆确实是您孙女吧?”
“她一个赔钱货能值几个钱?现在连几斤大米都换不了,还要老娘贴钱看病,没门儿!”
程肖肖可不依,“可她是您的嫡亲孙女啊,都是一家人,你有需要就要卖了她,现在她需要用钱治病,怎么就不给治了?”
程肖肖的声音不小,远处围观的众人都听见了,他们指指点点对老妇的做法嗤之以鼻。
旁边的钱二郎一听这话,也祈求着开口,“娘,您看公中还有多少银子,借给圆圆抓药吧!借了多少以后我做工还,您看行不行?”
程肖肖真是无语了,让当家做主的人拿钱出来抓药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还要借……?
老妇人一听二儿子也跟她要钱,十万个不愿意,嘴里骂骂咧咧,就是不松口。
程肖肖冷嗤一声,远远瞧见远处的里正,就是这个人刚刚给写了放妻书。
想要拿到圆圆的卖身契,还要通过他的手。
于是她高声喊道:“这位伯伯您是我三表姑村的里正吧!表姑婆居然不给她孙女治病,生而不养这是什么道理?”
里正嘴角抽搐,老妇人是村里最难缠的老虔婆,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出了名的不讲道理。
作为村里最公正的人,遇上老虔婆也只有头疼的份,现在被人点名指出,他不得不往前走了几步,苦口婆心的劝道:“大花婶子,您看圆丫头病的这么厉害,您多少出点银子,让人知道你这个做阿奶的,不顾孙女的死活,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况且二郎两口子常年在地里劳作,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现在,他们唯一的女儿病了,你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寒了他们两口子的心?
要是因为你的自私,圆丫头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真的去了,二郎难免会埋怨你,到时候他还会任劳任怨的帮家里干活吗?你也得做长远打算不是?”
里正苦口婆心劝了半天,老妇人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反而怨毒的看着程肖肖,以为找来里正就能把她怎么样?笑话,她春大花做了一辈子的老虔婆,岂能因为三言两语就被吓到?
急忙大声嚷嚷,“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已经把她卖了,她娘俩已经不属于钱家的人了,凭什么要我出钱?”
程肖肖因为里正喊的那一声大花,憋笑憋得好辛苦,原来老妇人名叫大花呀,真是失敬失敬。
心里笑得不行,面上还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人家已经不要圆圆了呀,那卖身契也还给你们了?这不还是你们一家人?”
老妇人这才惊觉好像刚刚那闫嬷嬷把卖身契丢给他们了。
于是她四处打量,开口问道:“谁捡了我孙女的卖身契?”
之前挨打,躲都还来不及,哪里顾及得上什么卖身契?
钱二郎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卖身契,“圆圆的卖身契在这呢?
大花一把夺过卖身契,嘲讽的看着程肖肖,“既然她娘俩和你是亲戚那我就把圆圆卖给你们,以后她是死是活,可不关我的事儿。”
程肖肖赶紧跳离一大步,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是亲戚,但是我也没有义务帮你养孙女呀,你自个儿的孙女还是你自己养吧!”
大花一听这话,顿时哭嚎起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咱们都是穷苦人家,哪来这么多银子,既然你们有这条件,为什么不帮上一把?难道你们想见死不救?”
我靠!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没谁了,在这给你祖宗玩道德绑架,还嫩了点。
程肖肖一脸义愤填膺,指着大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见死不救?我们已经帮过一次忙了,可谓是仁至义尽,毕竟我们只是表亲,而你们才是一家人。
你这个当奶奶的都不顾孙女的死活,还想推给别人,好歹圆圆喊了你几年阿奶,你这心怎么这么狠毒?”
“什么一家人,现在不是了,你不是要十五两银子抓药吗?这圆圆卖身契估价十五两卖给你了,算是我出钱给孙女治病,我这可是仁至义尽,不要说我这个当阿奶的不近人情。”
她把卖身契甩给了程肖肖,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极快脱手,生怕对方再给她退回来,然后不顾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跑掉了。
吃瓜众人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