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娘阴沉着脸狂笑道:“钱二郎,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娘现在要休了我,你怎么选?”
“我……”男人一时无言!
“要是你真的舍不得我们母女,就分家,我们一家人过,怎么样,敢不敢?”
杜三娘看向一言不发的人,像是料定丈夫不敢,苦笑着,强忍着想要奔涌的泪水,讥讽的,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老妇火冒三丈,儿媳妇居然要撺掇他儿子分家,岂有此理。
她跳脚大骂,“你这个搅家精,咱们家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居然敢逼迫我儿抛弃他娘,你是多大的脸?
儿子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你以为三言两语就想让他不认我,呸,做梦!老娘现在就让他休了你。”
老妇被气狠了,下定决心要休了杜三娘,不顾儿子的阻拦和祈求,很快找来了他们村的里正。
也有一个村子的村民再三劝阻老妇人,以和为贵,可老妇铁了心要休了儿媳妇。
众人劝了半天也无果,里正也只好答应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媳妇儿是人家花钱娶的,人家非要休且双方都无异议,他只能一式三份写下了放妻书。
不一会儿,休书甩在了杜三娘脸上。
她也是一时气愤,没想到婆婆真休了自己,她自嘲又凄凉的笑了笑,她只是不想和圆圆分开,怕她吃苦受累,被人随意打骂磋磨,她有错吗?
近十年来的辛苦付出,并没有换来婆婆一家的善待,只有无尽的辱骂指责。
也罢也罢。
以后她的死活?也无关紧要了,没了女儿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也是傻眼了,他并不想休掉妻子,可他除了乞求,什么也做不了,更改变不了事实,只能蹲在一旁默默流泪。
程肖肖在一旁感叹,这样毫无担当的包子爹不要也罢。
女人收好休书,继续祈求那些人也收了自己。
方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悄悄的靠近程肖肖,想问肖妹子借一袋精米,帮助那对可怜的母子。
见肖丫头摇摇头,方正以为肖妹子是不肯借,于是他又小声开口,“放心,我以后会十倍还你。”
程肖肖还是摇头,客观的解释道:“他们大概给了五斤细粮,就算你现在拿十斤细粮,他们未必肯换。”
对于有钱的世家们,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面子才最重要。
“你现在冲出去,要用粮食换人家才买的人,不是打脸吗?人家能买你账才怪呢。”
一听这话,方正也想通其中的关键。
人家在乎的是这点粮食吗?冲上去是要和人家比后台吗?比谁有钱吗?敢在人家的手上抢人?是他不自量力了。
“那怎么办?”既然遇见了却要袖手旁观,他怕是会良心不安。
程肖肖回以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吧方大哥,交给我,让他们谁也讨不了好。”
接着,程肖肖喊来了黄忠义,在他耳边小声说几句,两人便挤上前去。
程肖肖飞快冲过去,拉住跪在地上的杜三娘。
“咦!三表姑,三表姑,你怎么在这里呀?我那表侄女还好吧?上次她病得那样严重,还好我黄爷爷医术高超,及时出手,控制住了她的病情。
咦?我那表侄女了呢?怎么没见她。”
说着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人,程肖肖自顾自的表演,完全不给还在地上一脸懵圈的杜三娘反应时间,继续关心道:“三表姑你带她去府城看大夫了吗?要知道,那病可是会传染的,没有几百两治不好。”
程肖肖一番话让周围的人,听出了两个关键问题。
一是杜三娘的女儿有病,还会传染。
二是想要药到病除,要好几百两银子才能治好。
程肖肖啧啧两声,摇头叹息,“我那表侄女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得了不治之症。”
程肖肖摇着头一脸惋惜的表情,周围人尽收眼底,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小姑娘有传染病?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得离远点。
买人的几个嬷嬷在闫嬷嬷吩咐人丢下袋子后,就各自挑人去了,还围在这边看热闹的百姓,并不是全部的人,而现在出了变故,自然有人通知闫嬷嬷。
此时的程肖肖,在不经意间终于发现了圆圆,她急忙的跑过去关心道:“圆圆怎么样?你的病好些了吗?”
她仿佛看不到那些犹犹豫豫的家丁,想抓住人,却又害怕被传染的怯懦模样。
只在心里暗暗讥诮一声,真是一群自私又怕死的家伙。
他们站成一个包围圈,没有婆子的吩咐,他们不敢让她离开。
程肖肖倒是不介意,一把抓着圆圆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当时黄爷爷吩咐你的注意事项都照做了吗?
这期间你可千万不能沾水,一沾水准复发。”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去撸小女孩的衣袖。
闫嬷嬷走近正想摆威风,教训一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么大胆敢在她场地挑事儿,就看见小女孩被露出来胳膊,有红紫的斑点,甚是吓人。
接着程肖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