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宴夏最好拿捏的地方。
“不是!不是的,楚楚”宴夏急得心里发慌,又不得乱动,更是无措了,“我那日那日是我的错,但我绝无轻怠你的意思!”
她解释不出什么,是自己的行为给人的感觉如此。再怎么思量,都比不上认错来得更好。
“侯爷知道吗,妾觉得委屈。不止是因为你醒来之后的问话”
这话便似真的在宴夏心里,抡了一把大锤,砸得人喘不过气。
她让楚楚觉得委屈了。从柳巷出来,她没有觉得幸福,是觉得委屈
“妾不知道您去做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若侯爷哪天厌弃了楚楚,或是有了新人。便请在娶第四房之前,将楚楚赶出去吧。”赵薷此话是假。
到那时,自己这副身子都留不住人的话,也就注定什么都做不了了。与其留在府上苟延残喘,不如在离开之前,取了宴夏的性命,将仇怨了结了,与自己一路同行。
这个女人的伤口,在缝好的位置撕裂开了不小的一个口子,血渗出染在白色的纱布上。一层一层揭下来,血色愈发的明显。
这真的不疼吗?
“伤口得重新包扎,妾备了上药,这就去拿。侯爷躺好,等着妾。”
她起身很干脆利落,毫不留恋似的迈了步子出去。
宴夏伸了伸手,终是没说出什么。
定下的决心是,她亏欠的,往后一定得补回来。
汉云阁寝阁的被褥,都是她差专人准备的。在赵薷进府前半个月便已经备好了。床榻软的很,宴夏很听她的话,手撑着腰慢慢躺下去,尽量将身体躺平整。
赵薷再过来,打开了伤药的瓶罐,轻轻吹了几口气,似为她缓解痛楚般。
“可能会有些疼,妾上药也不大熟练,侯爷担待。”
还不等人回答,小半瓶药粉便倒在了伤口上!
“嗯,啊!”药粉是何等刺激伤口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下去,宴夏登时疼的眼冒金星,力气全失。她躺在榻上疼得非常快的呼吸换气,渴望以呼吸这样的方式,对伤口处的疼痛能有些缓解。
赵薷在这个过程中一点都不曾管她,只由着她一个人躺着要命的ren着疼。自己则是动作十分快的拿出预备的新纱布,在她腰上绕了几周。
做好这些,再手拿起剪子,将多余的纱布剪去。
多余的纱布被置于一旁不管,她手里的剪子却不曾放下。
宴夏受着疼,动作和思考都慢了很多。等她有了反应,在真正发觉她的楚楚在面前忙什么。纱布已经整整齐齐绕在伤口上,整理的很干净舒服。
赵薷身上没有穿很多的衣裳,不然方才也不会有宴小侯爷在门口的质问。那个表现,很直白的对她的穿着是不满意的。她纯白的衣衫掉在地上。衣服包含的像一幅漂亮的画,幽幽流淌的墨,细细附着的彩,漾开满堂的光华!
这么多日过去了,每日替她换药的是自己。但除了换药,和霸占她一侧床位,她也没做过什么别的。
现在靠近宴夏的时候,她嗅到的竟是香味儿。
宴夏散出的玉柔香,像刚开的栀子花,淡淡的,又很让人入心。
“额”宴夏回神,心跳如鼓。一半是伤口上疼痛导致的,一半是始料未及的心动。
楚楚这是要做什么呢?
好像是确认什么,赵薷又轻轻的嗅了嗅气味儿,声音转了几个调子,低低压了暗香意,“侯爷,好香啊~”
“楚楚”宴夏哑了声音。
赵薷眨眨眼,放轻了声音:“一直缠着它是不舒服的,对不对~妾疏忽了,这便替侯爷解开。”
一直压在掌心的剪子这便用上了。
不过哪里是解开,分明是一下子剪开的。
那剪子小巧,但也是冰冰冷冷的刀具,触碰到肌肤一下子冷意就袭来了。
从之前的震惊到现在,她无比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在同自己生气。
可偏偏呢。她的身体就是暂时经不起自己任何的折腾了,重新上药的伤口疼的要命。这惩罚是刻骨。她大概能记住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