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飞来山为界,一边是锻剑山所在的汴州,一边是京都城所在的景州。
从东面下了飞来山,是一座名为青牛村的小村庄,拢共百十来户人,住房依山而建。
此时天色已晚,映着星月之辉,依稀可以辨识出白石黑塘。
魏晨两人摸黑进了村子,想找户人家借宿一夜,可是敲了几户门,没有一户应门,魏晨心生疑虑道:
“秦老,这村子有些诡异呀,大晚上的人都去哪了?”
秦叔伯也觉着奇怪,早些年他曾经来过这里,村庄不大但却人声鼎沸,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不像现在死气沉沉。
两人又走了一段,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束微弱的光在微风中不停地摆动。
走近一看是盏引路灯笼。
魏晨走进篱笆小院敲了敲门,不一会从里面颤颤巍巍的出来一位枯瘦老人,拿着快要燃尽的蜡烛,仔细瞧了瞧魏晨和秦叔伯问道:
“这么晚了,想必两位是赶路人吧,进来坐吧。”
老人声音沙哑无力,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魏晨两人跟着老人进到屋内,还未坐下便好奇的问道:“老人家,现在时辰尚早,为何整个村子却如此寂静?人都去哪了?”
老人佝偻着身躯将蜡烛立在桌上,缓缓坐下后回道:
“不瞒二位,两年前村子里来了个道士,呼风唤雨,救人性命,尽是仙人手段,村里人为了留住他就给他建了座道观,后来村里人也想习得他的仙法而长命百岁,所以每晚都去那道观修炼去了。”
“这是好事呀,老人家您怎么没去?”魏晨问道。
老人家摆摆手,叹了口气回道:“可能老朽无那道缘,之前修炼时,每晚都噩梦连连,身子骨反而比之前差了许多,也就没再去了。”
按理说道家修炼引天地气息,一呼一吸间尽可采天地气息以滋养体魄,怎会越练越差呢?
秦叔伯事觉蹊跷,也向老人问道:“这位老哥,其他人咧,他们修炼的如何咧?”
老人想了想回道:
“除了年纪同老朽一般大的,其他人似乎力气都大了许多,种田干活也不知累了,唯独一点……”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看人的眼神有些恐怖。”
秦叔伯平日看上去只爱喝酒,其他事概不关心,没想听完老人的讲述后,他竟眉头紧锁,气息巨骤,青衫长袍也随着他的呼吸一胀一瘪。
魏晨看见此态赶紧问道:“秦老,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叔伯稳了稳气息道:“我们可能遇到邪修咧,这帮人阴损得很,不仅吸人生气修炼,还将生人魂魄锁住,将活人炼成人傀供他驱使。
可是,邪修一般都隐匿于深山老林,怎滴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出现咧?”
“我们去道观看看不就知道了。”魏晨提议道。
事不宜迟,两人向老人家问了道观的方位,立刻动身前往。
道观建在村庄的南边,背靠飞来山。
魏晨两人来到道馆门口时,便察觉到里面透露着一股死气,再从院门的门缝看去,里面人头攒动,但是每个人却毫无生机。
秦叔伯点点头,确认了这确为邪修所为,正当魏晨要踢门闯进之时,院墙另一边陡然绿光一闪,随后听见一道憨憨的声音传来:
“应大侠在此,里面的邪道人出来受死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内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阵嘶吼声。
魏晨赶紧踢开院门,只见里面众多人傀围着一团绿色光芒不断嘶吼攻击着。
透过绿光,里面站着一位面露惧色的胖少年。
魏晨刚要帮忙,秦叔伯一把将他拉住,低声说道:“这小胖子后面有人,我们看戏就好咧。”
院内小胖子和人傀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几道破空声从道观后的飞来山激射而来。
“居然是醒神符咧。”秦叔伯看清空中飞物,惊讶的说道。
一连数十道破空声而至,院内人傀昏倒了一大片,此时一直龟缩在道馆内的邪道人终于坐不住了,破开道馆屋顶直冲星空,想找到背后之人。
醒神符为道家集浩然正气而制,可用于驱散体内邪祟,纠正魂魄归往正位,用处极大,同样也极为难制,这一连不要钱似的甩出数十张,早已可供秦叔伯喝一辈子绿蚁酒了。
“浪费咧,浪费咧。”秦叔伯实在忍不住了,眉心一亮,一柄剑形印迹显于额头,嘴里念叨着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随后身前浮现出一柄光怪陆离的法力长剑。
长剑成形后,秦叔伯右手结半个宝瓶印,单手一挥,长剑瞬间掠过众人傀头顶,所过之处,人傀无一不是昏倒在地。
魏晨习剑十四载,只习得剑境和粗浅的剑招,这般神仙剑法还是第一次见到。
秦叔伯没等魏晨开口便说道:
“剑心决,专克神魂控制手段,这一剑过后,邪道人控制这些人的运转气机全被割断。”
邪道人身在半空,还未寻得乱砸醒神符之人,门口却出现了一个更为恐怖的存在,心中提不起半点反抗,人还在半空却强行扭曲身形,欲往远处逃去。
邪修的恶毒是有违天良的,敢于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