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等相公醒来再做定夺,来人,请陆姨娘回去,好生照看着。”柳安瑶一脸无可耐何的吩咐道。
“我不回去,你们就想趁着相公昏迷要害我,我要在这里等相公醒来。”陆明珠死死的拉着床。
她不能被关起来,两个老不死的认定了是她要害相公,柳安瑶又嫉妒她怀了孩子,一待被禁足,她就再也见不到相公的面了。
说不定等相公醒来,这几个人就直接定了她的罪,不会给她喊冤的机会。
越想,陆明珠越觉得柳安瑶等人不安好心。
肖夫人见陆明珠这无赖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要是不走,休怪我用强的。”
只要一看到昏迷着的儿子,肖夫人就恨透了陆明珠。
陆明珠看着肖夫人那道冷漠又凌厉的目光,吓得脖子一缩。
画眉见自家主子压根讨不了好,忙走到她的身旁,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道:“姨娘,咱们先回去吧,等大少爷醒来再请大少爷定夺还你清白,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待凡肖家人里有一个替姨娘说话,姨娘也不至于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认定姨娘暗害大少爷,大少爷不醒,姨娘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识实务者为俊杰,留下来只会更加惹人厌烦,一点都讨不了好。
画眉是真心为陆明珠着想的。
然而陆明珠听完画眉的话,顿时觉得画眉也在看她的笑话,娇好的面色顿时扭曲了起来,扭头就给了画眉一巴掌:“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
在肖家人身上受到的气唰的一下子全部发泄到了画眉的身上。
画眉被打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明珠。
只见她目光恼恨的瞪了自己一眼,而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画眉即尴尬又羞愤,对着屋里的众人行了一礼,匆匆追着陆明珠而去。
直到傍晚,肖沐恒才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底先是一片茫然,紧接着便一个激灵弹跳了起来,靠在窗边塌上守着他的柳安瑶见状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相公,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肖沐恒看着熟悉的房间,脸色一下子变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贡院考试吗?
为什么会回到府里?
“相公,你在贡院里晕倒所以被送回来了。”柳安瑶道。
送……回来了……
肖沐恒听到这话句,整个人如遭雷击。
是了,他正在写策论,忽然感觉头晕眼花,没多久便不醒人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被送出贡院,也就错失了这一次的秋试机会,再考就要到三年后。
三年,能出的变故太多了,若是这一次考中,他借着柳相的这股东风便能扶摇直上,三年后说不定就能爬到高处。
而今,他除了一个举人的功名,什么都没有。
肖沐恒越想,越是懊恼大怒,英俊的面庞上泛起无限的冷意,他一拳砸在了床柱上:“该死的……”
他离状元之位仅有一步之遥,这么飞了。
柳安瑶望着肖沐恒一脸跟割了自己肉般的模样,出声道:“你晕倒的原因大夫已经查出来了,陆姨娘给你求的上上签,被夹竹桃的水浸泡过,所以才会让你中毒了。”
夹竹桃……
肖沐恒震惊的看着柳安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陆明珠给坑了。
荷包里放着薄荷叶,这本是让他用于提神的,可自己打小就闻不得薄荷与夹竹桃混合的味道。
“陆、明。珠。”
肖沐恒阴沉着脸,三个字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表情如腊月冰霜般冷酷。
柳安瑶垂眸,像是没有看到肖沐恒淬了毒般的目光,道:“陆姨娘说她是冤枉的,从未想过要害相公,爹娘做主将她看管了起来,相公要不要把陆姨娘叫来问个明白?”
“呵。”肖沐恒怒极冷笑:“问什么,陆明珠这个贱人,要不是她,我怎会晕倒被抬出贡院。”
“依我看,她也是无心的。”柳安瑶柔声劝道。
她越是替陆明珠说话,越是激起肖沐恒心底的憎恶。
“这个蠢货,我错失秋试都是拜她所赐,怎是一句无心就能抹去的,传我的话,封锁陆明珠的院子,从今日起不准备踏出一句,伺候的奴才都撤走,只留她陪嫁的三个,等孩子出生,立即送去庄子上,终身不得回来。”
柳安瑶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容,只一瞬间又收了回去,没叫肖沐恒发现。
陆明珠啊陆明珠,你可真是令我惊喜,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都省得她出手了。
去了庄子,就是意外暴毙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至于生下来的庶子,想他死的悄无声息也太容易了。
就算她仁慈叫他活着长大,一个没娘的孩子,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柳安瑶自打陆明珠怀孕以来阴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晴朗了起来。
“相公,这些小事交给我去办吧,你虽然已经解毒,但还得好好养身子,秋试错过了便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