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养心殿是什么地方?速来是辉煌严肃的, 如今又出了废后这样的事情,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官员个个面色凝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跪在养心殿前, 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的博果尔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大家先是一惊而后听到宫人们说起前因, 纷纷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再看博果尔时, 那眼神就跟看智障差不多了。
当然了,大家都是体面人, 绝对不会说在这个地点说出什么讥讽的话,可那难以言喻的目光就已经足够让博果尔耳后发红了。
只端看他如今还能保持这部天真的不可思议的模样, 就知道贵太妃将他保护的有多好了,如今被人这么旁观者,跟看个稀罕的物件一样, 博果尔不免就有些扭捏。
你说你要是坦坦荡荡的, 那其他人最多多瞄两眼, 有些事情当事人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其他人了, 可这一扭扭起来,那可不得了了,这显然是心虚了, 要不然你扭捏什么?
只觉得自己知道了大瓜的朝臣们走起路来都轻快了几步,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顺治始终不肯松口, 一力要求必须要废后。
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能说废就废呢?这必须得给个理由, 朝臣们这一问话, 顺治就一脸为难的说道:“皇后奢靡成性, 朕实在忍无可忍!”
皇后喜爱用金碗金盘的事情,在这京城里不算是啥秘密了,这要说奢靡那肯定有的,但要说难以容忍,还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到底只是其她人面子上做的好,皇后格外头铁的啥都不遮掩而已。
你说这一个理由是不是听着挺可笑的,再瞅着皇上那双手背在身后,咬着牙,恨恨的表情众人只觉得无形地佐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事关男人帽子的颜色,这事儿决不能多提,不然你就等着皇上给你穿小鞋吧!
推己度人,这是尊严的问题呀!顺治是皇上,没什么反应,那怕成啥了,很合情合理嘛。
大臣们也一下子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皇后娘娘出生蒙古……”
顺治一甩袖子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出生蒙古怎么了?出生蒙古就能放荡不羁的……就能奢靡成性了吗?”
放荡不羁什么您展开说说呀?被顺治那气愤到极点,一时失言给勾得心痒痒的朝臣们纷纷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于是这本来天大的废后的事情就被君臣们默认了下来,至于蒙古,大清尚且都因为利益而多有争端,蒙古那边难道就是铁板一块了吗?太阳底下没新鲜事,所谓的权贵都是一样的,谁也别说谁黑。
皇太后还在苦口婆心地教育着皇后:“便是皇上和这董鄂氏有那么几分私情,那你更该让她入宫啊,否则就得不到,岂不更让皇帝念念不忘,如此才一时情切的没了规矩。
若是她入了宫,名义上你是皇后,她只是一个妃妾,到时想怎么拿捏她不行?”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你是上位者,人怎么可能一点差错都不犯,你只要挑刺就可以了的,有理有据的皇帝就是为她出头,久而久之也得烦了。
现在可好?你让皇帝求不得,从小顺顺利利的人这一求不得,那可真是心灵扎的跟刺一样的了。
皇太后自觉自己在苦口婆心的劝诫她,孟古青却只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说的这么轻松,那当初为什么海兰珠能够把哲哲福晋和她压的默默无闻的。
那不屑的心情明明白白的展现在脸上,把皇太后都气了个倒仰,我在这里忍着郁闷愤怒的给你分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当下也疾言厉色了起来:“孟古青,你是博尔吉吉特的格格,但同时不要了科尔沁不止你一个格格!”
联姻本就是利益交换,她们是最尊贵也最脆弱的筹码,若是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多的是人会取代她,所以还真别把自己想的过于重要。
孟古青只是冷冷的笑着说道:“皇太后如今可算说出真心话,对!您就该是这副面目狰狞,自私自利的样子,别做什么宽和有爱的好姑母的形象了?”
“孟古青,你已经疯了!”被这话气的手都举起来的皇太后凝滞在空中的手慢慢握紧成拳,而后重重地垂在一旁的茶桌之上:“哀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的,但哀家想你低估了福临的执拗,他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的?”
孟古青笑而不语,首先,她出生科尔沁,如今蒙古和大清之间的地位转换正处在非常微妙的时期,要想废后就等于挑动其他人的敏感神经,会遭到多大的抵制就不用说了。
其次,别看顺治现在好好的,实则他是个短命鬼,而自己灵泉空间还有一粒药丸,吃下包准的能让他百病全消,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岁。
这权利再好,那也得有命享受,所以自认为知道将来的发展的孟古青潜意识里自然是笃定又自信的。
姑侄二人正在这里吵嚷呢,废后的圣旨说到就到,吴良辅脸上挂着那一如从前的谦卑的笑容,但此时此刻,在众人眼中不亚于恶魔的狞笑。
吴良辅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请接旨吧!”
孟古青慌乱的站到了吴良辅身边,劈头盖脸的就准备去把圣旨夺过来,吴良辅面无表情的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