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小姐,我忘恩负义,贪了香水坊的钱。我该死!”
“老奶妈,阿大,跟其他旧仆相比,咱们最为亲近,我将最重要的香水坊交给阿大,就是盼着他忠心耿耿,不贪图财货。他若记着王府的好,就该安安分分的,做个干净人。”
燕清转向燕秋蝉,“把香水坊的缺漏说给他听。”
燕秋蝉道:“香水坊出产的香水在一年前出现缺漏和瞒报的情况。起初偷拿一瓶,两瓶的,继而开始瞒报,从一箱十瓶,后来增加到三箱三十瓶。阿大或许以为瞒报的一箱三箱的,咱西凉王府查账查不出来,可每笔账目我和长姐心知肚明。今年起一月,阿大瞒报七箱,二月又瞒报七箱,三月,瞒报十箱。四月瞒报整整二十箱。总共瞒报香水六十九箱零七瓶,折算金六千九百七十。”
阿大媳妇登时吓晕,老奶妈死命地抽打阿大,哀嚎着家贼难防,终究出了猪狗不如的忘恩贼啊。
阿大向燕清磕头,“有部分香水我送我媳妇,大部分卖给青楼,所得买下几处宅子,有几箱香水存在朱集巷一所宅子里。长小姐,我所得都充公,只盼长小姐不要辞退我。我老娘,媳妇需要我的那份差事养家。”
燕秋蝉燕鸿鸣看向燕清,不敢掺合王府旧仆的事上来。
“辞退阿大,立即报官!”燕清冷冰冰的话语传来,仆役拖着阿大出厅。阿大万念俱灰,老奶妈扑过去拉住阿大,向长小姐恳求:“我家男人走的早。我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我可不能失了我儿啊。”
老奶妈声嘶力竭地哭嚎,燕清扭过头,双眼沾了湿气。
两名仆役等着长小姐的处置。
“阿大,我西凉王府待你不薄,我念在主仆份上,命你管理香水坊。你竟瞒报偷卖,购买豪宅。怪不得人说我皇家商号管事是个肥差,只需半年就可在繁华地段购买豪宅。闻大人要安插他婆娘远方侄儿来皇家商号做个监理,我顾念着同为陛下手下听差,不肯拒绝他,才想出招聘考核。
阿大,你负义忘恩,管理香水坊已不合适,从坊工做起你肯定心气高不甘愿。阿大,我西凉王府重情重义,西凉六军退伍兵卒我皇家商号照单全收,因为我王府把他们视作荣辱与共的手足兄弟。
谁拆我皇家商号的台,就是拆我西凉王府的台。我容不下你,国有国法,拖出去报官!”
两名仆役拖着阿大出大厅,老奶妈追出去,又奔回来跪下叩头。
“老奶妈,我的话向来不说第二遍,你知道的。你和阿大媳妇住在拆迁抚恤的宅子,我会养着你,为你送终的。”燕清从未如此冷酷无情,老奶妈无望哀嚎着追阿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