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沈清洲点了很多火盆,温度适宜。
火炉上还烧了热水,浴桶里也冒着热气。
但沈清洲似乎并不着急,因为他很清楚,哥舒喆煜没有那么快服软。
桌上的香还在燃烧,一炷香的功夫,如若哥舒喆煜不肯进来。……
……
屋外,哥舒喆煜从一开始的瑟瑟发抖,到全身灼热感,然后昏迷。
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沈清洲从屋内走了出来。
再次醒来,他已经泡在了温热的浴桶里。
“还真是与你父亲一样的倔强。”沈清洲笑了一下,不急在一时。
哥舒喆煜哼了一声,不理会沈清洲。
“你叫什么名字?”沈清洲淡淡地问了一句。
哥舒喆煜有些生气,这个人执着于让他承认自己叫木喆煜,无非就是逼他承认木景炎的身份。
他偏不!
沈清洲倒是永远云淡风轻,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好好泡泡,等化了雪,我试试你的功夫。”沈清洲淡淡说了一句,起身离开。
哥舒喆煜自信地扬了扬嘴角,安心地泡在水桶中。
这种看起来如同谪仙的男人,能打得过他这种在草原长大的?
虽说有人传闻沈清洲才是天下第一,但这种传闻不可信。
从浴桶出来,哥舒喆煜穿上沈清洲给他准备好的衣袍,悠哉地坐在火炉旁烤火。
身上还僵硬的疼痛,暖和了很久,才暖了过来。
“外面的女人,和你一起的?”沈清洲靠在门上,侧目问了一句。
哥舒喆煜想要伸手去拿火炉上的地瓜,被沈清洲吓了一跳,瞬间把手收了回来。
“外面?女人?”哥舒喆煜起身,往外看了一眼。
雪已经停了,门口是九凤正在冲哥舒喆煜摆手。
“别过来!”哥舒喆煜惊慌地喊了一声,想要冲过去。
这破院子到处都是陷阱!
“咔咔!”然而,哥舒喆煜刚走下台阶,就掉进了冰窟窿里。
沈清洲无奈地捂住额头,看来……培养木景炎儿子的路程,任重道远。
九凤也一脸懵,看着一尘不染的雪地,又看了看哥舒喆煜之前踩出来的痕迹,在入口的位置踢了踢雪,果然是浮桥。
一路顺着浮桥往前走,九凤很快到了哥舒喆煜掉进冰坑的地方。“你这是……”
哥舒喆煜一脸阴沉地爬了出来,怨恨地盯着沈清洲。
沈清洲面无波澜。“若要上战场打仗,只凭蛮力一无是处。”
这句话,沈清洲曾经对木景炎说过无数次。
当初……他们一同前往西域,暗魅楼设下陷阱将他困住,木景炎明知道处处都是陷阱,却一股脑地往前冲,就为了救他……
人人都说木景炎是战神,战无不胜。
沈清洲却不以为然,他认为……木景炎能活到现在全靠运气。
这是老天爷赏命。
“你怎么知道路?”哥舒喆煜牙关打颤,一脸诧异的看着九凤。
九凤将披风盖在哥舒喆煜身上,把人扶进屋内。“门口两边有桩柱那种柱子一般是用来栓浮桥的啊。”
哥舒喆煜磨了磨后槽牙。
浮桥?
……
大雪停了以后,边关却愈发寒冷。
凛冬已至,这是边关最寒冷的时候。
熬过凛冬,便是塞外的春天。
白雪融化,万物复苏。
一切,都会迎来新的转机。
……
数月后。
大虞皇宫。
朝阳的肚子一日日隆起,临产在即。
“朝儿……”可能孕期的缘故,朝阳的情绪变得极其敏感易怒,有时候还会莫名失落,情蛊发作。
胤承只能干着急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朝阳如今心里想的,念的,是萧君泽。
“离开西域那日,在楼兰要塞,你和萧君泽单独会面,你们说了什么?”朝阳一直很好奇,那日萧君泽和胤承见了面,两人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打起来。
“朝儿。”胤承摇头。
他不会说的。
“那你出去……”朝阳蹙眉,心情不好。
突然,肚子一阵刺痛,紧接着心口也开始发疼。
又发作了……
孩子快要出生,情蛊发作得越发厉害。
朝阳的心很慌,有种不好的预感,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
如若不是女孩,情蛊不会突然变得这么活跃。
“朝儿!”胤承紧张地抱住朝阳。“太医!”
“陛下……皇后娘娘临产在即,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她体内的蛊虫一直发作,这样……怕是会增加孩子胎死腹中的风险……”
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胤承脸色一沉,用力握紧扶手。“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孩子。”
他不想让朝阳伤心。
“除非,暂时压制蛊虫……”太医说得很委婉。
胤承蹙了蹙眉,抬手揉了揉眉心。“滚出去……”
太医吓得赶紧起身,后退着走了出去。
暂时压制蛊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