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一下课，学生们奔流涌入餐厅，短短四五分钟就汇聚成一片人海。
一高中餐饮中心，一共划分为七个餐厅。东餐厅一楼和西餐厅一楼，由于地理位置优越，饭菜价格实惠，承担了将近一半的人流量。
东餐厅一楼，王玥耸眉拉眼，跟傅茵一起，排在最长的一条打饭队伍里。
“怎么又是土豆、包菜套餐呀，都要吃吐了。”
“茵茵，我好想念油条、豆花。”
傅茵闻言去看买到饭的学生餐盘里的饭，不禁有些怀疑，餐厅老板家是不是什么国际土豆、包菜推广大使。
“27、28号窗口是水煎包，要不你去排那个。”
“你不去吗？”
“我早上不想吃油腻的，盐水土豆和盐水包菜正合适。”
王玥抬头看了眼窗口的今日菜单——红烧肉、手撕包菜、酸辣土豆丝。
“……”
默默转身去买水煎包，等它端着水煎包和豆浆回来找傅茵时。就看到傅茵的对面坐着满身写着局促不安，无奈只能低头干饭掩饰尴尬的杨卓。
很明显，要么是学霸坐下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餐桌对面的人是谁。要么是学霸先坐下，傅茵后来找位置……
联想到前几天选座位，傅某人腹黑调戏小书生的可能性极大。
“哟——学霸，您今天亲自过来吃饭呀？”
杨卓从餐盘里抬起头冲王玥，“嗯”，了一声。
小书生没意思极了。
傅茵听到她说话，从旁边的座位上收起了帮他占位置的防晒伞。
王玥坐下后，就开始向傅茵炫耀：“茵茵呀，你看这个水煎包，它白嫩软胖。这个底呀，你瞧瞧，煎得真叫一个金黄酥脆！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个？”
“你吃吧，我没什么食欲。”
“说起来，你一个暑假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偷偷减肥了？“
”茵茵，我跟你说过一百遍了，女孩子胖一点好看，我就喜欢你肉肉的样子……”
傅茵夹起一个水煎包堵住了王玥的嘴。
“没减肥，天热，吃不下。”
“呜呜呜……”
“干嘛非要对这个窗口一见钟情，天天土豆包菜了，搁谁吃连吃一个多星期还能吃得下？”
正大口嚼包菜的杨卓尴尬值+100。因为开学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早中晚都是在这个窗口解决的。一来便宜；二来虽然这个窗口排队比较长，但是因为固定套餐没有选择余地，出餐效率极高；并且他很不喜欢尝试新东西，固定一个吃饭的窗口，每到饭点就不用做选择了。
傅茵注意到杨卓欢快的干饭劲头陡然冷却了下来。
辩解说，“我觉得这家绿豆汤好喝，很特别。”
王玥和杨卓满脑问号：勾芡了淀粉，没几颗绿豆的绿豆汤确实有够特别的。
马上她自己也反应过来，这样说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这个窗口排队的人最多，必然是有可取之处，要相信市场规律。”
市场是有规律的，但这个最受欢迎的窗口的可取之处，却显然不是因为它提供的食物。
“嗯……你好好吃饭，不许说话。”
傅茵不好意思低喝了口汤，跟着杨卓夹了一筷子包菜。
她实在是吃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把这种半生不熟，除了盐尝不出第二种调料的菜吃的这么香。
此外傅茵发现杨卓的进食很有规律：他虽然也是便吃菜边吃饭，但是一口要么吃菜，要么吃饭；吃菜也是一份菜吃完才去吃另一份菜；如果一份菜里有多于一种菜，还要先把量最少的一种菜吃完再去吃下一种。有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据此能准确预判杨卓的落筷点。
这样有条不紊机械化的进餐，不禁让人傅茵联想到了她最爱的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