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谢泅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起因很简单,在通过尧书的好友申请后,对方却迟迟未发来任何消息。
他有点不知该如何处理,平均每五秒钟就要点亮屏幕一次,他的期待在毫无变化的通知栏里逐渐被消磨。
谢泅觉得作为男生,他应当去挑起俩人间的第一个话题,可具体要说些什么呢?
‘hi’似乎过于泛泛,还显得冷漠。
‘我是谢泅’?……显得他像个傻子。
‘平时我不怎么看消息,联系我的话请发短信,手机号xxx‘。仿佛是职场里谈工作的关系。
……
谢泅人虽然坐在这里,可大脑内在飞速运转许多种可能性以及话题的打开方式,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决掉。
他被自己气得快发疯了!
符昼家里有十几个人来玩,分了两批,客厅那群人在打牌,餐厅这边的在喝酒玩游戏。
酒桌上,到谢泅猜牌的时间,他却迟迟未动,出神地望着手机,不知发什么呆。
符昼朝他大喊,叫他的名字,问他摆什么石像呢?
他掀了掀眼皮,冷冷扫过去一眼,符昼便开始口吃起来:“我们……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谢泅哼一声,随手指了桌面上那张梅花数字牌,猜道:“大。”
底牌掀开,是红桃叁,而他指向的则是一张梅花贰。
桌上的人哄笑,,笑他中大奖,又吆喝他继续。
谢泅先前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这一轮在他身上足足卡了三次,他才猜中一次大小。
眼前却已经堆满三杯highball。
男生们起哄叫他一饮而尽,女生们倒没说话,却一个两个都在偷瞄着他。
备酒的人自然是符昼,他做好这一切就立刻逃回到谢泅桌对面的位置,笑得十分得逞。
平时哪有这么好的机会对付谢泅?更何况今日是他主动要求来酩酊大醉的,那就怪不得他符昼手下不留情。
于是谢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连续喝下三杯highball,入口是甜,过喉即辣,双重口感爆出来,回甘则是涩涩的味道。
瞬间胃里仿佛是烧起来的感觉一样,男男女女们为他高呼,有人拍手有人拍桌子,一时间房子里的噪音中心都源自觥筹交错的酒桌。
谢泅不想扫兴,坐下来又陪了几轮后,逐渐地,他感觉酒精起作用,便站起来,朝符昼打了个手势,打算去房子的后院里吹风清醒清醒。
符昼家在半山腰上,后院有座泳池,而泳池后身则是小城里数一数二的高尔夫球场,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障碍物。
也正因为此,符昼家是半夜看星星的好地方。
最近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夜幕低垂,这样的背景下又有无数繁星做点缀,每一颗都以自己的频率在闪耀,弯钩似的月亮也置身其中,仿佛一艘独木舟徜徉在深蓝色的星河里。
已经过了零点,手机仍是安静如鸡。
谢泅不抱希望了,他就当尧书已经睡着了,也暂时放过自己。
一声‘嘎吱’的推门,吵闹喧嚣声溢出一秒,又被立刻阻隔住。符昼从房子里走出来,下了台阶,到谢泅身边,拍拍他后背。
“又喝又抽,你是想我明天起不来床?”瞥了眼伸到他眼皮子底下的那根细长的烟,谢泅冷笑。
听完这话,符昼啧啧两声,连说两遍‘年轻人啊’,又把那根烟叼回自己嘴巴里,点着了。
一口烟雾吐出来,符昼问:“下周末腾一天晚上出来,我刚也和燕子说过了。”
谢泅看向他,在酒精作用下,他觉得自己的反应系统已经逐渐缓慢,所以懒得讲话,只用还算是丰富的表情动作发出疑问。
“带你见个人去。”符昼另外只手抄在兜里,“就吃饭喝酒的话太无聊了,帮我想想还能做什么?”
“……女士?”谢泅听明白了。
“小小炫耀下咯。”符昼得瑟笑笑,而后又板起脸,“我认真的,你别给我出馊主意啊。”
谢泅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大有一副‘你认真的还敢找我要恋爱建议’的模样。
符昼一噎,觉得他很有道理,又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事儿的确是我做错了,不该问你的,燕子这方面要比你强不少。”
谢泅没呛回去,秦文雁是有女朋友的人,他的确没什么资格说。
一支烟很快燃尽,符昼将烟屁股往室外茶几上的备用烟灰缸里一碾,招呼谢泅回去。
“保龄球馆。”他忽然开口。
“什么?”
谢泅用尽最后一点耐心解释:“我说,保龄球馆。饭后去,没了吃饭的无趣,还可以在里面点基本炸物小食,重点是——能喝酒。”他偏了偏头,“我记得好像同一个老板前不久也买下隔壁,两栋中间的墙体打空,连在一起,那边做了电玩城。你要是担心女孩子不爱打保龄,到时也能带她去隔壁玩玩,再不济忍着点多花几个冤大头的钱抓娃娃呗。”
符昼一拍大腿,“好啊!就这么决定了。”又朝他挤眉弄眼的,“到时候我把她闺蜜也叫出来,你自己把握机会啊,不然多尴尬。”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