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行动方式吗?
殷辞月还记得半个时辰前对殷施琅的态度吗?这反转未免过分明显。
还没来得及往下深想,被抓住的手腕让他回神。
伴着殷施琅不明所以的鬼哭狼嚎,殷辞月正扶着他的手腕上药,动作轻柔,仿佛箍住的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宴落帆并不适应这轻柔的对待,比起这个倒不如继续紧抓着,心理至少不会如此诡异,他试图将手抽回,“我吃颗丹药就好。”
殷辞月冷然抬眼,“天南愈?”
确实宴落帆是计划这样做,毕竟天南愈是见效最快的丹药,他无言以对:“……不行?”
“我不追问你长期服用天南愈的缘由,”殷辞月并没有使用找到的株草,而是拿出褐色药粉,运用灵力按揉,“但天南愈会损伤根骨这种事,你应是知情。”
是的,宴落帆一清二楚,从他开始服用天南愈那日起便了解。
服用一两颗会使修士的状态更佳,连同体内灵根的杂质都一并去除,可超过一定的量天南愈便会不断将已经淬炼好的根骨回退,一般不会有修士这样做,毕竟光这一点便有可能断绝成神的希望。
可他作为这个修真世界的外来者,对成神这种事从不抱任何希望和兴趣。
宴落帆组织着语言,“我的根骨和悟性本来就一般,没必要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事。”
话虽这样说,却也没有再提服用丹药的事,任由殷辞月将他手腕缠得里三层外三层。
现在他另有需要担忧的,那便是殷辞月为什么没使用取回来的株草,难不成是看见他伸手进领口调整布包的动作了?
与此同时,殷施琅嚎叫音量逐渐降低,看来已经适应现下的疼痛服用过丹药,但祸石应该还没从体内取出,这种只敢在背后使手段的鼠辈小人并没有将自己开膛破肚的胆量。
祸石已经开始发挥自己的力量,不少灵兽已然开始躁动,低吼以及爪牙摩擦的声响随风传来。
作为将被围攻的当事人,殷施琅更为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他几近发狂,声嘶力竭喊:“你做了什么?!出来,你藏在哪里?宴落帆,你这个——”
一片木叶如箭矢,精确无误地刺入他的舌根,让接下来的咒骂化作痛苦哀嚎。
宴落帆看了动手的殷辞月一眼,主角前期就是这样果决的人设了?“你就不害怕我是在骗你,说不准祸石从一开始就是我准备的,只是单纯想嫁祸给他呢?”
“那么,你就不会说出现在这番话了。”
殷辞月阴郁地将眼睫垂下,“做错事,受罚是理所当然,对吗?”
宴落帆又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含糊其辞道:“大概,总要再给一次机会?”
中霁月光风的殷辞月,前期遭到折辱仍处之淡然的殷辞月,竟是这种性子?倒像是后期那样杀伐果断,充满陌生。
随着凶兽位置的逼近,殷施琅已经开始抓挠胸口祸石的伤口,必须、必须要立刻刨出来,否则一定会死!
可已经来不及了。
在巨大凶兽到来之前先抵达的是细小的鸟虫兽,本就因祸石刺激抓狂的它们在吸嗅到鲜血后更加暴动,逐渐将殷施琅整个人吞没。
密密麻麻,多足虫行走时所特有的牙酸声响。
宴落帆认为自己算不得圣父,对中的各种人物也产生不了过多的感同身受,就像是看电影,会为其中的人物遭遇悲伤高兴,但不认为自己有干涉其中的权力,更会迅速遗忘。
就像当初郾城的赵老板。
殷施琅绝对活不了,他清楚这一点,没人能在吸血鸟虫中存活。
“落落,我们该去找宋青望他们会合。”
宴落帆略显失神:“嗯。”
直到无法再听到殷施琅发疯的喊叫,他才终于意识到——
殷辞月!主角!你干了什么?后期有大量重要剧情的反派角色就这样被轻易干掉了,那后面的主角落魄被欺压的剧情怎么过?
不过,这应该能称得上是好事。
可殷辞月不堪其辱离开临谷峪,转而被隐世门派收入门下的剧情还有戏吗?
两人没走出多远,碰上人。
“你们没事这实在太好了。”
宋青望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之前大话说得好,可要自己带着新弟子出事多少还是会有责罚。
他三步并两步走来,满头雾水打量几眼,最后看向他好兄弟,问:“你未婚妻脸色怎么那么苍白,被吓到了?”
“没,”宴落帆自己给出答复,“可能是因为被蛇咬了一口。”
“蛇?”宋青望瞪大眼,“有毒吗?”
宴落帆指指身边的殷辞月,“他找了草药。”
宋青望放下心,握了握拳头准备大展身手,“那我们去和那俩外门会和,然后去找镪熊算账。”
与其同时殷辞月从腰间的竹青储物袋将一庞然大物取出,眉眼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不需要了。”
宴落帆表现得比宋青望还要震惊,他记得两人并没分开多长时间,可从这镪熊眼部的符咒灼伤来推断,确实是追赶他们的那头,“什么时候?”
殷辞月给关键字:“找草药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