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傅昭沉吟一声道,“不过,提及这西北王中毒了,你秋小蝉就没一点悲伤吗?枉西北王宠了你这么多年。”
“我秋小蝉就是狼心狗肺,西北王愿意宠,我又没让他宠!”
傅昭惊悚地瞪着眼睛:“秋小蝉,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对西北王是薄情寡义呢,你人前好歹悲戚一点,否则…”
“我偏不!”秋小蝉一拍案子道,“你还要不要本蝉给你出主意了。”
傅昭赶紧鸡啄:“要!要!”
“那就不许再提西北王了!”
“不提了,不提了!”
“这还差不多,整得本蝉一点心情都没了,差点就想不出什么主意了,”秋小蝉用手指敲着案子,“喝什么茶,你这茶淡得跟白开水了样,拿酒来。”
“啊!”
“赶紧的!”
“可本王这铺子才收拾出来,还没准备酒呢。”
“没酒,本蝉想不出主意。”
“那…”傅昭只得把小厮叫来,让他到街对角买一壶酒。
秋小蝉等小厮把酒买回来,一把把酒壶抢过来,喝了一口,傅昭惊道:“秋小蝉,你要把这一壶都喝了。”
“废话真多!”秋小蝉抱着酒壶把傅昭的铺子左打量右打量一通,才问,“知道那些军人有什么特别吗?”
“粗鲁、不讲道理。”傅昭一看秋小蝉脸上的表情立刻又补充道,“不爱好,经常不洗澡!”
“错,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年轻,血气方刚,身边又没女人,所以你这条街当不当、正不正的,做什么怕都不妥当,我看呀,用来做青楼楚馆倒有可能吸引那些久经沙场,长期没接触女人的军人。”
傅昭差点被那口茶给呛着了:“秋,秋小蝉,你,你说你是个女人吗?”
“这就不用显王爷怀疑了,本蝉已经生了三个娃,这是不争的事实,这种事不是女人肯定生不了的。”
“秋小蝉,你,你…你还有一点礼教规矩吗?”
秋小蝉不屑一笑喝了口酒道:“显王爷,你是想合礼教规矩还是想赚银子呀?”
“当然是又合礼教规矩又要赚银子最佳。”
秋小蝉摇摇头道:“显王爷,你说你一个王爷都沦落到靠铺子做营生维持生计了,这是高贵的一个讲礼教规矩的王公士大夫所为的事吗?”
“秋小蝉,你就别埋汰本王了,你…,今儿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遂的事了?”
“我秋小蝉一个卖小豆腐的,能过眼下这种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可能不顺遂吗,是太顺遂,顺遂得世人都嫉妒。”秋小蝉不满道,“显王爷,本蝉给你出了这么好一个主意,怎么也得给杯酒喝吧。”
“好了,你少在这里胡闹了,如果在本王这里喝了酒,西北王知道不得…”
“别跟我提西北王。”秋小蝉一郁闷就出了口,傅昭便问,“怎么了,西北王伤你的心了,就你秋小蝉刚才那样,本王极少瞧见,你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着急的性子。”
“西北王中毒了,快死了,哪门子还能伤本蝉的心。”秋小蝉喝口酒,又吃一粒手的葡萄,才拎起酒壶站起身道,“得了,王爷的铺子也瞧了,本蝉还有三个娃,得去照看三个娃了。”
“如果西北王中毒一直不能治愈,那小世子是不是要替西北王打理西北八城?”
“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本蝉这么一个妇道人家来管。”秋小蝉说着站起身,抻抻衣服道,“告辞!”
傅昭却一把将秋小蝉手里的酒壶抢了过去,秋小蝉急问:“傅昭,你干什么!”
“你这出的是什么下三滥的主意,就这主意,还想骗本王的酒喝,门都没有!”
秋小蝉惊呆了,指着傅昭气道:“好你个傅王爷,几角银子的酒都舍不得。”
“出了好主意,本王请你喝好酒,出不了好主意,几角银子的酒都不请你喝。”
“傅王爷你前世不是笨死的,是抠死的!”
“好走不送。”傅昭把酒紧紧地抱着,生怕被秋小蝉抢了去,秋小蝉只得悻悻地甩手出了铺子。
…
沈彦端着燕窝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小浩轻手轻脚走过来小声禀道:“王爷,夫人看见柳夫人和二小姐了。”
沈彦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才问:“她如何?”
“在街中一直呆站着,后来,后来显王爷来了,邀她去铺子坐坐,从那里出来后,寻了家酒肆…,要了十壶酒,看样子是要大喝一通的,但最后又没喝就离开了。”
“行了,我知道了。”沈彦说完,有人来禀说世子爷来了,沈彦点点头让请进来。
没一会儿苏容便走了进来,见沈彦端着碗没喝燕窝,便伸手接过去道:“都凉了,你一向不喜欢喝这些个东西,不想喝就别委屈自己。”
“蝉儿让我每日都得喝,说恢复得快。”
苏容哼了一声道:“她放个屁,在你听来都是圣旨,是不是?”
“子语说话越发粗俗了,不说忙得脚都不沾地,怎么得空来看我。”
“什么话,你受那么重的伤,我再忙,隔三岔五也是要来看你的。”
“说吧,有什么处置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