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连叫了两声,秋小蝉才回过神来,秋实便道:“夫人,这风大,小心冻着。”
秋小蝉苦笑一下,她倒希望风再大点,直接把她冻死,让她回到自己脑子那个年代,虽然在那个年代,她的孙遇也好不到哪儿去,爹不疼娘不爱的,至少一个女人不结婚不生子,也没人觉得你是个怪物。
秋小蝉一下没有了胃口,但又不想回家去,满腹的心事,又不可能说给秋二娘听,这一呆愣之间,已然不同柳如眉和她闺女了。
秋小蝉正不知所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咦了一声道:“秋小蝉,是你呀。”
秋小蝉抬头一看竟然是傅昭,不自然笑道:“今儿没看黄历,难道是皆事不宜吗,出门怎么遇上的全是熟人。”
傅昭听了嘿了一声道:“秋小蝉,你这张嘴不损人是不是难受呀。”
“显王爷,这大冷的天,你怎么有雅兴在外面瞎逛。”
“哪家规定了你秋小蝉可以在大冷天瞎逛,本王就不可以了。”
“那倒也是,显王爷看这样子是不打算回丹阳城了?”
“回丹阳城干什么?”
“你有王位的,回丹阳城多少有些王封和一品的俸禄吧,在这儿,你那些王封和俸禄都在丹阳城,你打算拿显王这个名头混饭吃。”
“秋小蝉,你还真是毒舌。”
“我这不是担心你显王爷吗?西北王和你一样都是王,平级,他可不会管你这吃喝花费,而且他中毒了,怕想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秋小蝉,你还真是向着西北王,生怕他花冤枉钱了哈。”
秋小蝉哈哈一笑,在自己那个年代,肯定就会一下拍到傅昭肩上,不过在这年代,她举起手,最终没好拍下去,赶紧收回来道:“显王爷这话说的,西北王花不花钱,关我什么事。对了,显王爷,你还没说大冷天,在这溜达。”
“不是已经说了,凭什么你秋小蝉大冷天可以在这溜达,本王就不可以。”
“我们俩是有区别的,我天生就不喜欢待屋子里,但你显王爷可是个大宅男。”
“宅男是什么?”
“就是喜欢待在宅子里的男人,说吧,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都说了西北王与本王都是王,他没理由管本王的吃喝用度,那丹阳城的俸禄,本王也拿不着,又要生活,所以有人就送了本王巴儿胡同旁边几个铺子,本王今儿来就是想看看铺子在哪处,还有用这铺子做什么营生,才可以维持本王在牧州城的体面。”
秋小蝉听了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显王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体面呀。”
“大冷的天,咱们要不要当街这么站着吃冷风呀,要不,你就到本王的铺子坐坐?”
“成吧。”秋小蝉做了个请的动作,傅昭就在前面带路,沈彦给傅昭的铺子,位置倒不偏,在巴儿胡同侧面,虽然傅昭还不知道拿来做什么营生,但带秋小蝉看的这个铺子还是收拾得十分干净,傅昭带秋小蝉进了铺子,那铺子只有一张案子,案子周围放了几个厚厚的蒲团,屋里有火盆,一个小厮正在泡茶,见着两人进来,赶紧行礼。
秋小蝉留下主位,随便寻个蒲团盘腿坐了下来。
傅昭也才施施然地坐下来,秋小蝉打量了一下铺子道:“显王爷,您这铺子的位置好像不算在巴儿胡同吧。”
傅昭拿起案上的果盘递给秋小蝉道:“是呀,在巴儿胡同侧面,虽是侧面,但人家大气,把巴儿胡同侧面这一条街都给了本王。”
“哟,看样了显王爷这是来对了,这待遇可比你皇兄好,一条街呢。”
“问题是这一条街寻常连个人影都难得一见,一条街又有什么用。”
“既然如,那显王爷不如就退回去算了,免得还搭个人情。”
“本王从不做这样不近人情的事,秋小蝉,要不,你就给本王出个主意,这一条街做什么营生才好。”
秋小蝉从果盘拈了串葡萄吃了一粒道:“这种天还有葡萄,太难得了。”
“是司大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有人给他了高招,在浅滩那边围了十来亩地,用什么大棚种的,试了几年,今年居然出果了。”
“司大人真厉害,这又是种红薯又是繁育骡子,居然还在冬季种出了葡萄。”
“别只顾着吃,吃人嘴短,吃完了就要帮本王出个主意,这条街的铺子做什么营生好。”
“显王爷,眼下这牧州城明摆不够繁华,做什么营生,怕都没什么太大的利。”
“你这说得没错,”傅昭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如果想让本蝉支招,你王得先告诉本蝉桩事。”
“什么样的事?”
“就是你当年在丹阳城办书店的时候,我见过一个小姑娘给你送吃食,那个小姑娘眼下在哪里?”秋小蝉说完,见傅昭一脸惊悚地看着她,不满问,“秋小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女人家居然偷窥人家小姑娘。”
“偷窥个鬼,赶紧说,那小姑娘眼下在哪里?”
“本王派人去接她了,看能不能偷偷从丹阳城接出来。”
“为什么不早些派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