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他受了点小伤,正在休息呢。”秋小蝉尽量用轻柔而平稳的语气和沈离说。
“爹受伤了?怎么可能,当时爹把那个呼尔拉打得屁滚尿流的,呼尔拉只会逃跑。”
“那呼尔拉也是成名多年的,逃跑弄不好就是装的,引诱你爹用的,所以呀,你以后见对方被找得抱头鼠窜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意了。”
“那当然,爹教过,开战前次次都要叮嘱宝儿一气的。”沈离说着便往里走,“娘,我去瞧瞧爹。”
“爹刚睡着了,你轻些,别把爹弄醒了。”
“宝儿知道。”沈离说完立刻轻手轻脚往屋里走,秋小蝉见沈离那动作,才觉得自己这大儿子还是个不到九岁的娃娃。
沈离走到榻边轻轻叫了一声:“爹,”
沈彦还没出声,秋小蝉已经走过来搂过沈离道:“爹刚换了药,正要休息呢。”
沈彦睁眼摇摇头道:“无碍,离儿。”
沈离见了立刻紧张了:“娘,爹的伤是不是很重。”
“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是受了伤,会很疼的,所以宝儿这个时候就尽量少和爹爹说话,让爹爹多休息才是。”秋小蝉尽量平稳着口吻道,沈离懂事道,“爹,你莫说话,你听宝儿说,离儿已经给尘尘找到一只很可爱的小雕了,尘尘一定会喜欢的。”
沈彦点点头,听沈离的,没出声,沈离又道:“一路上,宝儿还听人在传那屠令屠霸不想离开牧云县和固云县。”
秋小蝉眉一挑,没想到沈离居然还是沈彦的小耳朵,只听沈彦冷哼一声,沈离又道:“正因为这事,表叔去了固云县,然后一直待在固云县,没和宝儿一起回牧州城。”
沈离还想说路上发生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秋小蝉见沈离并未意识到沈彦是重伤,毕竟沈彦在他心目中就是依仗,天大的事都是爹爹能扛下的,怕他再不停说下去,说了什么让沈彦着急担心的事,便道:“宝儿,等爹爹伤好了,再把这一路见闻慢慢说给爹听。”
沈彦摇头道:“不碍事。”
沈离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闭了嘴,秋小蝉摸了他的头一下道:“去洗洗吧,然后歇歇,歇好了,就去看弟弟妹妹。”
“娘,宝儿不累,宝儿这就要去看尘尘和雨儿。”
“这么着急把小雕送给小泥球呀。”
沈离赶紧小鸡啄米地点点头,秋小蝉摸摸沈离的头,便让狼珂带沈离去了秋二娘的住处。
等沈离离开后,秋小蝉才小声道:“那屠令屠霸是不是信了你中毒的事,有些不老实了?”
“说不上不老实吧,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你的伤情稳定了,温大人就得前往固云县了。”
“子语身子不好,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不是还有曹正、林旭和宋长林吗?”
“怕南边趁火打劫,林旭和宋长林都调走了,本来是小廷留在固云县最妥。”
“但你的伤势危急,晓峰说要用三儿的参,所以温大人顾不上屠令屠霸的事,直接带你赶回牧州城,就是要讨三儿这芦参。”
“其实没那么严重,哪里用得上那参,就是子语和小廷瞎担心。”
“好了,别再说了,你要是出事了,大家都是白忙乎一场,温大人是个知晓轻重的人,夜呢,一直进来都没见着夜,你是不是留给苏病猫了。”
沈彦笑了笑,秋小蝉便不再提了道:“肯定心里在说那王三儿不知道有多心疼那芦参呢。”
沈彦还是笑笑,秋小蝉也乐了:“三儿呀,费尽千辛万苦从深山老林把那参背出来,不曾想呀,被你和苏病猫一人吃了一芦,心里不知道有多郁闷呀。”
沈彦如果不是怕抻着伤口,真就笑出声了:“我真的没必要用那芦参的,小廷瞎急。”
“得了,那伤口那么深,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现在伤口还在渗血。好了,别说话了。”
“那娘子给为夫唱个曲听。”
“哈,惯的你了。先别急着听什么曲,我让人全你煮了点烂肉粥,也像喝水那样喝粥。”
“为夫不觉得饿。”
“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疼得厉害,自然不觉得饿,就算有三儿那株神奇的参撑着,也多少得吃点东西,放心,熬了两个时辰。”秋小蝉说完让人把粥端上来。
沈彦吸了一小碗粥,出了一头的汗,秋小蝉小心给他把汗擦了,才在沈彦身边坐了下来,给沈彦哼曲子,其实沈这个人不喜欢乐律,秋小蝉只是随便找些个柔和的曲哼哼,分散一下沈彦的注意力。
秋小蝉把沈彦给哄睡着,这次沈彦总算没有拉着她的手,哼曲把她哼得舌干口燥的,便倒了杯茶,边喝边走到窗看这王宫的风景,却见温廷站在窗外的屋檐下,身板挺直,秋小蝉很想问温廷战况,问沈彦是如何受伤的,可是转念一想,就算知道沈彦如何受伤的,那又能如何,他已然受伤了,自己也不可能去把呼尔拉捉来打一顿,报他伤沈彦之仇,而且好像也用不着,按沈彦说的呼尔拉比他还不堪,沈彦都这样了,那呼尔拉能不能活都是一回事。
只是温廷那么笔直地站在那里,实在有些悲情,秋小蝉不得不出声道:“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