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没想到王义第二日一早不是给置了被褥、柴禾之类,还买了几个大铜炉,按秋小蝉的习惯在屋里装好还加了防烫着沈雨沈尘的护栏。
秋小蝉一看还真不用自己操心,便回到炕边,就牧州城的冬天,她估计自己可以整日待在炕上不出屋。
三斤跟着芸娘在炕旁边的榻上做针线,两小只各抱一只猫猫在炕上缠着秋二娘问东问西,凌凌立在一边侍候茶水,小狼在炕脚边盘着身子假寐。
秋二娘欢喜两小只,两小只怎么调皮,她都喜欢,那是各种惯。
秋小蝉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削了皮,拿个盘切成小块递给秋二娘,秋二娘接过果盘一边喂两小只一边问:“蝉儿,娘怎么觉得尘儿养的那只狗,看人的眼神比寻常人家的狗要凶狠,体型也有点大。”
“是,娘,尘儿那狗是异域种。”秋小蝉很快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啃了起来,秋二娘便心有余悸地问,“蝉儿,这异域的狗不会伤着尘儿吧,娘瞧着,那眼神总是恶狠狠的。”
“不会,娘,尘儿一岁多时开始养的,养了两年了,没见它伤过尘儿,小狼只是看着凶,实际上是很温顺的。”
“哦,那就好,但娘觉得还是雨儿那两只猫好,又好看又温顺。”秋二娘见沈尘不爱吃,强行喂了两块,便专心喂着沈雨道,“蝉儿,半年前呀,那个老张头来的时候,还带了好些东西,说都是你和小青在小青巷的东西,十几大车,娘腾了两间房才装下,说是你和小青的东西,娘就不好去清理了,你得空自己清理吧。”
秋小蝉哦了一声,要知道在小青巷,那时以为要常住,她还断断续续置了不少好东西,本以为都丢弃了,没想到沈彦居然全给她搬牧州城来了。
秋二娘又道:“你给娘那些银子,娘都收好的,等你歇好了,你点点就收起来吧,这几年给麻雀、刘巧做生意花一些,家用花了一些。”
“那都是给你用的,你只管用就是了。”
“娘哪用得了那些。再说娘也不懂经营,你懂经营,你拿在手里才有用,而且你带了那些人来,怕得用不少银子。”
“麻雀和刘巧都做哪些营生?”
“麻雀开了个茶楼,刘巧开着木工作坊,还有你贵叔开了家杂货铺。”
“我还正想问娘呢,在牧州城遇着贵叔了?”
“是呀。”
“那贵婶呢?”
“到牧州城的第二年就没了,你贵叔给你贵婶治病,把手里的银钱都用完了,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了,就被困在牧州城了。”
“娘资助了贵叔?”
“也没资助多少银银,你贵叔早就赚起来还给娘了,还带了利还的。”
“贵叔倒是做生意的好手,麻雀这方面反不如贵叔。”
“有你贵叔带着麻雀,麻雀的茶楼经营也还有赚的,就是赚得不多,不过比他卖茶叶蛋的时候好多了。”秋二娘说完,秋小蝉就乐了,“秋平呢?”
“他是前阵子才到牧州城,说在牧云县城实在是…,就想到牧州城投靠岳父,不曾想我也在牧州城,可巧不,你贵叔去北边跑货去了,他一家没去处,我就让麻雀带他们去你贵叔家暂时住着。”
“这秋平呀,也是个不是生产的,既然他要来投他岳父,大环肯定带着的。”
“不仅带着大环母子,还把你阿婆和大伯娘也带牧州城了吧。”
“哦,把她们也带着的。”秋小蝉在小怀镇就知道了,不过装不知道,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秋二娘点点头道,“你大伯过世了,他不带来,谁管她们呀。”
“大伯娘那性子还跟以前一样?”
“聪儿只让秋平和我见面了,其余的都拦着了。”
“聪儿倒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我娘耳根子软。”秋小蝉点点头,知道这刘聪不拦着,秋二娘不知道又得让阿婆和大伯娘用礼数弄去多少银子,以前就觉得麻雀贴心,没想到刘聪更贴心,这俩真是自己撮合得最满意的一对了。
“听说是收敛了些,你阿婆是老了,倒还好,就是整日都要有肉吃,可你那大伯娘还是作,不过小环那丫头可是个厉害的,她爹不在家,她就出了头,麻雀偷偷去瞧了说你那大伯娘老实多了。”
“就大伯娘和阿婆那性子,也真是苦了秋平了。”
“她们对秋平倒是好。”秋二娘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们又不傻,知道只能依赖秋平了。”
“真没想到当年扎着小辫子的王小环也长大了。”
“可不,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她那病央央的娘没精力管她们姐妹,贵叔就是挣点钱,两姐妹打小也是瘦瘦小小的,长大可不一样了,是个又机灵又漂亮的丫头,每次一来,就婶婶地叫我,那张小嘴又会说,实在让人稀罕。”
母女俩正说着话,王义在门口叫了一声:“秋小蝉。”
秋小蝉道:“娘,三儿找女儿有事,我去瞧瞧。”
“你别和那个三儿…”
“女儿知道。”秋小蝉拍了沈尘的屁股一下道,“别惹外婆生气呀。”
正和猫猫玩的沈尘懵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打屁股,一下反扑到秋小蝉怀里,秋二娘赶紧把玩得正起兴,突然挨了巴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