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秋小蝉坐滑竿,还有点怕,生怕这抬滑竿的人不稳当,但没想到人家抬得不是稳,而是非常稳,连上坡都健步如飞,看样子苏容这些抬滑竿的都是经过训练的,就苏容这个人与沈彦虽然是表兄弟,但性子真的完全不同,他那世家子弟的谱那是摆得高高的,才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惯他,他就要高高在上。
沈彦骨子肯定是有一套男尊女卑、嫡庶之分这一类的封建糟粕思想的,但他表面上还是亲和,尤其对与他共进退的将士。但苏容不,他骨子里有,就全方位表现出来,处处在向人展示他很优越他要享受,就在对沈离的事上也一样,他就喜欢沈离,对沈离那叫一个宠,眼里只有沈离,沈雨和沈尘就无视,懒得多问一句,懒得多看一眼。
秋小蝉坐上滑竿后,队伍的速度果然变快许多。
秋小蝉没那么害怕,困意顿袭上来,昨儿走一日的山路真的是累到半死,还行军到半夜,这些年,她哪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一会儿竟睡着了。
秋小蝉这一觉睡到中午,队伍停下来休息,她的滑竿被放下来,她才猛然醒了,揉揉眼睛,这一觉睡的是真舒服,听见苏容的声音:“离儿宝贝,你的玉奴儿呢?”
“跟着的,不过狼叔说了只能让它和鹰隼们低低飞,不许露出林子,所以一直没让它高飞,怎么了,表叔?”
“没什么,表叔就怕那物没跟着,你到时候又伤心了,这次损失不少鹰隼吧?”
“是的,应该有五六成,还有两成受了伤,眼下就剩下几只了。”提及这话题,沈离略有些伤心,苏容立刻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到时候,表叔想法子给你多弄些皱鹰,只是你又有得辛苦的了。”
“表叔,离儿不怕辛苦,只是表叔说过雏鹰非常不好得手。”
“是不好得和,那能入得了你眼的雏鹰,鹰巢不是搭在悬崖峭壁上,就是搭在参天大树的顶端。”
“离儿辛苦表叔了。”
“我的乖乖,叔看着你那么辛苦,都心疼。”
秋小蝉无可奈何翻翻眼,却见傅昭这尊神拎着袍脚出现了,急急忙忙走过来,在自己身边放下袍子便问:“苏子语,这次又是你负责指挥?”
秋小蝉和傅昭一样,对此问题非常迫切想知道答案,只听苏容懒懒道:“不然呢!”
“那,那,”傅昭对老林子的心里阴影显然比自己那两娃还深,一听还是苏容负责指挥,连话都急得说不出来了,秋小蝉觉得自己也有些崩溃,真怕历史重演,不过傅昭到底头衔挂得有个“王”,不好表现得太怂,很快摇摇头试探着问,“不可能吧,那领头的,我怎么没见向你禀报过一次。”
“那是因为你隔得远,被挡住了。”
“你指挥?早知道你指挥,本王…”
“早知道我指挥,你王想怎么样?后悔了?后悔,本世子派人把你送下去,跟那南天汇合,如何?”
“你和沈青岑就不能做点靠谱的事吗,军队里没别的人了吗,那些真正打过仗的将军都死完了吗,否则怎么又会让你来瞎指挥。”傅昭是个弱王,但到底是个王,大约绝望了,所以就不管不顾把心里话全突突了出来,秋小蝉觉得这些话真是讲到她心坎上了。
苏容却不急不徐地道:“沈青岑已经中毒了,靠不靠谱都跟他没关系,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了。”
傅昭十分怀疑地问:“你是在哄本王吧!”
“爱信不信!”
秋小蝉见两人还要争吵下去,这和上次又一样,还没怎么地,就开始内讧了,她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怕沈雨一直没方便,忙起身带沈雨去方便,回来的路上被王义拦住了:“秋小蝉,我觉得昭公子说的极有理,这次如果真的又是这个糊涂的世子爷指挥,咱们还是要早做谋算。”
“好了,三儿,你别跟着添乱了,傅昭在后面没看错,棍子没有向苏世子禀报过一次,他是隔得远,不敢太确定而已。”
“那意思就是不是他。”王义摸摸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否则太可怕了,我这两年一闭上眼,就感觉四处都有箭射过来,好几次都是被这些箭给射醒的。”
秋小蝉眨了一下眼才哇了一声道:“没想到三儿你是这么脆弱的。”
“你不害怕。”
“好了,显王埋汰埋汰苏世子,他是显五,你就别跟风了。”
“谁让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看他眼睛一直朝天上看着的,不,除了看过几次宝儿,都看着天老爷的。”
秋小蝉觉得王义形容得真是恰到好处,捂着嘴一通狂笑,见沈雨看见一朵山花要伸手去摘,忙抓过沈雨,用手里的树枝去碰碰,确定没有蛇虫什么的,才摘下来递给沈雨。
王义见了摇摇头道:“你忒太小心了吧,在小怀镇也不是没进过山,摘个什么东西,几时这么谨慎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秋小蝉用同样的法子摘了好几枝,扎成一小束递给沈雨,沈雨开心地拿在手里。
秋小蝉牵着沈雨和王义边往回走边问:“那个针尖,真的脑子不太好使?我瞧着只是不太爱说话,并没有太大的智力问题,力气倒是真大,那天让他与宝儿他们打水,他和宝儿都可以拎两桶,宝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