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非常紧张,把去军队没几个月的秋实给借了回来,又从狼珂那里借十几号人,狼珂也不敢大意,毕竟沈尘是个淘得不按常理出牌的娃,直接把小浩借给了小方。
在宣王城,沈尘上过一次街,沈雨可是第一次出门,因为秋小蝉叮嘱两小只要听话,无论到什么地方,姐姐都要牵着弟弟,不要走丢了。
沈尘掉湖里的事,对于沈雨这种记性好的娃,那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沈雨从出门到上马车到在马车上坐下,一直都牵着沈尘,沈尘好不容易出次门,好想撒欢,不过一直被沈雨牵着,没法撒欢,好郁闷,但他怕沈雨,只能不停抓耳挠腮。
看着沈雨紧紧牵着沈尘那萌萌的样子,秋小蝉喜欢死了。
芸娘也很紧张,生怕两小只有点闪失,回去拿一百颗头都交待不了,
小方已安排好看划龙舟的地方,别的地方摩肩接踵挤得半死,秋小蝉和两小只待的地方倒是不挤,在半坡的一个小亭子,除了安置了舒服的椅子,还有张案几,案几上铺着绣工精美的桌布,上面放着茶水和粽子、咸蛋、瓜果等吃食。
秋小蝉拿眼望去,江边还有不少这样的亭子,应该都被有权或有钱人家租下来了,因为有女眷,除了面对江那面,其余三面都用云纱遮挡起来,又挂着流苏等物,江风一吹,五颜六色的云纱、流苏翻飞倒成了一道风景,看着挺养眼,又显得挺奢侈的。
虽然宅子里湖,但秋小蝉没带两小只去过,沈尘倒是去过,是掉进去的,那种滋味实在不好,所以之后竟再也没去过那湖。
两小只看见龙舟挺兴奋的,但看见龙舟下面的江水,沈尘有阴影,那冰冰冷冷的,呛进鼻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反而用小手手抓紧了沈雨。
沈雨除了紧紧牵着沈尘,还用小胖手指着问东问西的,秋小蝉一一解释给她听。
沈尘除了对划龙舟感兴趣,其余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对江水的畏惧,他非得带着小狼直接冲到江边去了。
本来秋小蝉带两小只出门,是想来感受人间的繁华和喧闹的,但被紧张的小方和芸娘安排在这小亭子里,那还感受得到个什么,尤其是看见江边那人头涌动,自己和两小只却被拘于这几十步之远的亭子里,亭子周围还有一堆的护卫,顿时兴趣索然。
虽然是五月,两小只不常出门,江风大,兴趣索然的秋小蝉怕吹着那个不省心的,不敢带两小只在江边待太久,看了不到一个时辰,秋小蝉就要带两小只离开亭子。
已经来了兴致的沈尘立刻不同意了,本来他对水是有心里阴影的,但看那个叫龙舟的东西并不怕水,还浮在水面上,水根本不能奈何它,好多人划着它争相往前面赶,也嚷着要去划龙舟。
秋小蝉倒不想用掉湖里的事来提点沈尘,又让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沈尘才噘着嘴上了马车。
不过秋小蝉并未带两小只回家,而是在江边的一个集市停下来,又带两小只到集市里闲逛,沈尘一看不是回家,立刻又高兴了。
秋小蝉在集市里逛了一圈,发现东西居然比过的时节贵了不少,心里正纳闷,青黄不接的时候已经过了,怎么东西反而贵了,一抬头却看见“云晴雅轩”的牌匾,原来自己带两小只逛的集市,正是那夜沈彦带她逛的那个集市,只是自己这次是从江边这面进去而已。
反正已到了“云晴雅轩”,秋小蝉就寻思要不要进去问问马掌柜,和红玲珑的事有没有进展。
就在秋小蝉犹豫这当儿,却见“云晴雅轩”的伙计在往外搬东西,再定晴一看,自己站的方向是酒楼侧面,“云晴雅轩”的正门口已经堆满了一堆东西,那马掌柜正站在门口张罗,一边用帕子擦着汗,一边和人讨价还价。
秋小蝉走近一些,听清了,才知道马掌柜在变卖酒楼里的东西,秋小蝉有些吃惊,见马掌柜刚收了几套桌椅的钱,身边没人,秋小蝉才走过去问:“马掌柜,这是…”
“嗳哟喂,这不是秋公子吗?”
“正是秋某,马掌柜,这是干什么?”
“哎呀,秋公子不瞒您说,现在这年景生意不好做呀,最近这一年都在亏本,加之东家又是个大方的人,动不动就打赏食客,眼下这物价又一天一个样,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马掌柜一脸苦大仇深地解释道。
秋小蝉知道马掌柜这酒楼其实赚不赚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掌柜在为沈彦做别的事,但他那一本正经地胡说,把秋小蝉说得一愣一愣的,至于马掌柜说东家打赏食客这事,秋小蝉觉得更是子乌虚有,沈彦绝对不可能有那闲心来干这打赏食客的事,估计是气自己那次逗红玲珑害他赔银子的事。
当然马掌柜说的也许是事实,秋小蝉这个深闺带娃妇长久不出门,已经不了解民间疾苦了,酒楼经营不下去了,马掌柜连那点折价桌椅的钱都不放过,可见是真的在精打细算,也难怪沈彦一直重用着马掌柜,沈彦在哪儿,马掌柜那肥肥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儿。
其实和马掌柜打交道多几次,秋小蝉发现这马掌柜模样是差点,但巨奸滑,除了能帮沈彦敛财,还善于抓住机会跟他的主子讨价还价,只是这个年代的商贾地位低下,他给沈彦做多少事,甚至都不如夜珀狼珂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