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对这个一直自恋又恋他哥的苏容,无中奈何地看了一眼道:“这宋参正叫不动人,经常只能自己干,或者去外面叫,八月份,我亲眼见他在码头叫过装卸工,基于他的人品和我猥琐阴暗的心里,想在帐上找他的不是,所以那次就假公济私了一把,利用你让查帐,顺便看一眼他部门的帐。”
“你果然发现问题了?”
“我纳闷奇怪的就是,他的帐不仅没问题,他叫装卸工那次都没报帐。”
“不会吧。”
“不信,你就自己看吧。”秋小蝉暗暗掏出袖里藏的小弹弓扔在案下,然后一探头就道,“呀,离儿的弹弓果然落在这里了,终于给他找着了,否则又跟我闹腾个没完没了的。”
“离儿可没你说的这么不讲道理。”
“好了,本蝉就不叨扰了。”秋小蝉捡起弹弓冲把手放在帐本上的苏容晃晃,便起身离开了。
秋小蝉回到驴车旁,正和小白玩的沈离立刻迎上来问:“娘,帮着表叔了吗?”
“应该算帮着了吧。”
“那太好了!”
“宝儿,这么替表叔高兴呀?”
“娘,今儿表叔不开心,都不太想搭理宝儿。”
“那宝儿会不会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呀?”
沈离点点头道:“大石头冲宝儿的小白吐口水的时候,宝儿就特别不开心。”
“现在还吐吗?”
“现在他不敢吐了。”
“宝儿这么小的娃娃都有不开心的地方,表叔那么大的大人,不开心的地方更多。”
“那宝儿不开心,娘都劝宝儿,宝儿要不要也劝表叔?”
“宝儿现在还小了点,不知道表叔为什么不开心,等宝儿大点了,弄清楚表叔不开心的事情,才能劝呀。”
“宝儿好想快快长大呀。”
秋小蝉笑着亲了沈离的额头一下,把弹弓递给沈离道:“上车吧。”
沈离拉着秋小蝉指着地上小白盯着的一个虫子好奇地问:“娘,这是什么虫子?”
秋小蝉看了一眼便道:“虫子的种类就多了,娘可认不全,不过这个娘知道,这虫子叫独角仙。”
“独角仙?它也吃菜叶子吗?”
“吃树叶吧,不过它最喜欢吃菠萝。”
“菠萝是什么?”
“是一种水果,还有个名字叫凤梨,我们到兴城晚了,四五月过来怕能吃得上,眼下已经过季了,当然也许大夏没有这种水果。”秋小蝉惆怅道,沈离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
“你太小了,娘和你解释不清楚。”
“又是这句话,娘,宝儿会快快长大的,长大了,你跟宝儿就说得清楚了。”沈离说着,自己撑着车辕连马凳也不踩,几下就爬上了车,那小白跟着沈离对于上下驴车也非常灵巧,还抢在沈离之前窜进了驴车。
秋小蝉真不知道沈离长大了,自己能不能和他讲清楚,轻轻摇摇头,由马婆子才扶着自己上了车。
小方听秋小蝉吩咐回癸涌巷,都松口气,眼下的秋小蝉明摆着就是沈彦的一个心头宝,偏秋小蝉在家里就是个待不住的,自家那主子对秋小蝉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特别纵容,有时候吵个嘴,自家主子被气得咬牙切齿,之后还要自己找台阶和好,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好在秋小蝉带沈离出门,狼珂也带人跟着,略放心一些。
沈离没玩够,爬上车,就掀起车帘子往外看,沈彦已经对外宣布救回沈离了,所以秋小蝉倒不像以前那样管束着沈离,自己这胎怀得辛苦,也没管沈离,就靠在软垫上休息。
沈离正玩着车帘,忽然停了手道:“娘,那个好像高欣。”
秋小蝉早听见外面有哭闹声,就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不幸福的人太多了,现在秋小蝉听见也当没听见,麻木了,听沈离说是高欣,毕竟认识,就撑起身往帘外望了一眼,却见一穿着军服的男子正带着人在查抄一个院子,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娃被撵到门外。
秋小蝉仔细一看,那妇人正是前不久自认为已经飞黄腾达的高孙氏,这会儿她哭哭啼啼搂着被吓坏的小男娃,正是沈离说的高欣。
看样子,这杜家安排高沥采买劣质的兵器,高沥被查出来,上面只是查收他家的财物,高沥要不要被砍头还不知道,但高孙氏和高欣看样子应该不会被砍头,按大夏的律令,十有八 九会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的。
秋小蝉摇摇头,沈离好奇问:“娘,高欣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高欣的父亲做了错事吧。”
“做了错事?被罚了?”不到5岁的沈离能想到就是这样了,秋小蝉摸着沈离的头道,“小娃娃在家里犯了错最多是被父母训斥,重也不过在被打板子,这大人犯了错,触犯了法律,就要打大板子,家里也要被人检查,看有没有藏不属于他家的东西。”
沈离一听打板子,赶紧摸摸屁股道:“那高欣会被打板子吗?”
“应该不会吧。”
“高欣可不要学他爹,做错事,如果做了错事,宝儿长大了,也要打他板子。”
秋小蝉听了梗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是不受沈彦和苏容的影响,已然把自己放在一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