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兵械这种东西不都是西北王、苏世子的作坊和兵部的作坊制作。”
“高沥经手的这一批兵器,就是兵部的作坊制作的。”
“兵部作坊敢做假?”秋小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不乱了章法了。”
“我听说啊,只是听说,说制作这一批兵器,是杜家矿场提供的铁。”
“靠,杜家真是太贪了,他们那么多生意,至于还要在兵械上贪吗,这轻则是要几百上千条人命,重则是关系到一场战争的输嬴,一场战争的输嬴有可能涉及到一个国家的命数。”
“秋小蝉,我感觉自己听不太明白,你说得是不有点严重了吧?”
“算了,和你这个鼠目寸光的说不清楚。”
“不,我发现你在我身上都用的不是什么好词,决裂了呀。”
“最后怎么发现的。”
“好在于给事是个精的,说是就他抽检的时候发现的。”王义有点不服地道,“没想到这于给事还是有些本事的。”
秋小蝉大约明白苏容最近在忙件什么大事了,分明是用个高沥下套,把杜家给装进去了,这一下官司打到傅玄乙那里,杜家有得好看的,就看杜太后又如何护这杜家了。
秋小蝉叹口气道:“这杜家的吃相真是太难看了,高沥才多大个官,又才到兵械库几日,屁股怕都没坐热,就紧用他弄银子,疯了吧。”
“秋小蝉,也就是你对赚银子不感兴趣,谁看见白哗哗的银子从眼前流过去,不着急。”
“有时候都有点同情西北王了,你说他这仗怎么打,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不是什么也不会干的官家子弟就是只知道捞好处的世家。”
王义摇摇头道:“好了,秋小蝉,你就别在这里悲春伤秋了,这些上层人说不准就以此为乐呢,今天你斗过我,明儿我斗过你,否则日子不是一潭死水,还有什么意思。”
“那倒是。”秋小蝉一想王义说得还真没错,这沈彦和杜家不过不是一派,各自都在弄各自的银子,只不过两人的高度不同,沈彦不会在民生大计、关系到生死存亡如兵械之类的事上黑银子,他还遵循君子好财取之有道;而杜家仗着有个杜太后,但凡能伸得了手的,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所以我们现下当务之急是挣自己的银子。”
“好了,那骨牌的生意在兴城是做不走的。”
“为什么?”
“你不信姐的话,做做就知道了。”
“做做就做做。”
因为王义吃得实在太香了,沈离也吃得香,所以秋小蝉受些影响,竟吃了大半碗饭,连芸娘都欢喜,秋小蝉怀这一胎就是吃不下东西。
晚上,沈彦回来了,当然最近的日子,沈彦基本都回来了,毕竟兴城占了大半年,那南夷盟军也打走了两三个月,按说没那么忙了,不过秋小蝉觉得沈彦每日的事还是挺多的,至少每次回来都亥时了,晚饭也没吃,知道天天如此,便吩咐灶房每日都在沈彦快回来的时候,给他做两个菜,回家洗把脸换件衣服就能吃晚饭。
沈离见沈彦吃饭,也会跟着吃点,问些困扰自己的事情。
如果没有沈彦那些妻妾,没有年底要和宣城公主成亲的事,秋小蝉觉得就是寻常老百姓之家,在外工作一整天的丈夫回来,松萝共倚,稚子绕膝,场景十分温馨美好。
沈彦和沈离说完了话,才道:“王三儿升了半级。”
“啊!”秋小蝉有些吃惊,“这个三儿,白日来混吃喝,居然都没告诉我。”
“李奇被降了半级。”
“李奇回来了?”
“从黑水城回来了。”
“死三儿,改日,他再来蹭吃蹭喝,非撕了他不可,真是能装呀,只说了高沥和杜家勾结的事,竟生生没说他升职李奇降职的事。”
沈彦淡淡道:“所以为夫说过,三儿说话,有些也是不可信的。”
“这有什么不可信,他只是没告诉我他升职了吧,大约是想留一手吧。”秋小蝉斜了有些酸意的沈彦一眼,你三妻四妾的,自己和王义说几句话,你就酸了。
沈彦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秋小蝉立刻警惕问:“沈小青,难不成三儿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实际是真和傅玄乙勾结的。”
“娘子这张小嘴,什么话都敢讲。”
“我只是说句你们都不敢说的实话罢了。”
沈彦摇了摇头,吃过饭,带沈离去洗了澡,沈离一看沈彦夜夜都回来,便有了小心思问:“爹,是不是不忙了?”
“怎么了,宝儿?”
“那可以带宝儿去游水吗?边子爹都带边子去游水,有时还要带上狗狗。我们,我们就带小白去。”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天冷了,等天暖和了,爹就带宝儿去游水。”
“那天暖和了,爹又忙,可怎么办?”
“那爹总有不忙的时候。”沈彦揪揪沈离的鼻子,给沈离把身上的水珠擦干。
秋小蝉依旧还是困,沈离有沈彦管着,她就只管睡自己的觉。
苏容看着有些日子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秋小蝉,有点吃惊:“秋小蝉,今儿是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我今儿一觉睡醒,想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