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秋小蝉哼了一声,“以后都没得人跟你做盟友了。”
沈彦见秋小蝉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忙抓过秋小蝉的手道:“娘子,你听我说,都是你出那番主意,提醒了为夫,所以为夫得感激你。”
“少在这里甜言蜜语的。”
“真的,娘子说八、九月是进攻南夷的最好时节,真的提醒了为夫。”
“你是在嘲笑本蝉吧,换句话说,就是连你秋小蝉都能算到我沈小青八、九月会南下开打,天下人应该都能算到。”
“娘子这话算是抬举了天下人。”
“然后你就放了假消息,说是有人想抬丹阳城的地和楼,造谣说你要南下的,传得天下人都知道了,南夷盟军本来就以为你八、九月才进攻,警惕不高,一听是有人为了抬楼价造谣,警惕就更不高,你就出其不意地发动了战争。”
“娘子想怎么讲觉得心里舒服,就怎么讲好了,而且为夫之所以没告诉娘子,还是因为娘子的心性良善,怕那些刀光血影的事会让娘子伤心,而且为夫为什么突然决定打,还跟杜太后有些关系。”
“她是阻止的。”
“她明里是不停派人给傅玄乙说南征的各种不是,暗里让人给为夫施压,为夫觉得到了八、九月,她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所以懒得搭理那群聒聒噪噪的各种声音,就打了。”沈彦说完坐下来把秋小蝉抱到腿上道,“好子,娘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为夫休息一会儿就得离开,过两日来接你和离儿。”
秋小蝉知道沈彦一边放心不下沈离,另一边还心系着南夷的战场,沈离救出来,他放了一半的心,想抱着自己寻找一个安慰,秋小蝉倒也没挣出来,恨了闭着眼的沈彦两眼,不过昨天夜里沈离发烧,她一直抱着沈离,只在沈离不闹腾的时候,打几个盹,也没睡好,就靠在沈彦肩上,闭上眼休息。
秋小蝉是被沈离在身边爬来爬去,闹醒的,发现坐在沈彦怀里的自己,这会躺在躺椅上,沈彦已经没在屋子了,她忙把沈离捉过来,却听芸娘的声音:“夫人,刚刚用过午饭,又喂过药了,也没昨夜热了。”
秋小蝉摸摸沈离的额头,果然没有昨夜热了,沈离虽然很生爹娘的气,但他是有气量的,这一天一夜已经释怀了,一下扑到秋小蝉怀里。
秋小蝉把沈离抱到怀里道:“乖乖,还有点发热呢,要多睡觉,知道吗?”
沈离看着秋小蝉,张嘴叫了一声:“娘。”
“再喝点水。”秋小蝉给沈离喂水的时候,沈离嗓子疼,不太想喝,秋小蝉逗着喂他喝了一些,沈离喝完了,就爬在秋小蝉怀里,秋小蝉也不逗他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一直把沈离拍睡着。
沈离是个身子骨很结实的娃,而且一直习武,虽是被吓着了,身体和心里恢复都极快的,在秋小蝉的精心照料下,两三天已经如常了,只是干什么都喜欢抓着秋小蝉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娘又不见了。
秋小蝉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知道沈离这一次是受了惊吓,被一群陌生人从丹阳城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没爹娘在身边,那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急多惶恐无助,也都将就着。
沈离抓着秋小蝉两三天,身子骨又和以前一样,觉得秋小蝉不会离开他,才放心地跟玉奴儿和小白玩起来。
沈彦也派人来接母子俩。
农舍偏僻,大家是骑马离开农舍的,出来后,秋小蝉一行人换乘了驴车,那驴居然是小小灰,秋小蝉和沈离都十分兴奋,当然小小灰除了已经是头成年的驴,在外形上确实没什么出众和特殊的,和任何一头驴放在一起,不熟的人根本区分不出来。
秋小蝉和芸娘坐在车内,沈离抱着小白坐在车辕上,看小方赶车时不时还支个招什么:“小小灰很乖,小方叔不许用鞭子抽它,它会疼。”“小小灰脾气很大,给它吃红萝卜,它就走得快了。”
秋小蝉和芸娘在车内听了,把肚子都快笑痛了。
驴车走了一天,进了城,然后又上了船,一艘很大的船,秋小蝉带沈离下了驴车。
沈离应该是头一次这样的大船,不肯进船舱,秋小蝉便在甲板上看着他,秋小蝉也没想到自己在古代能坐这样的大船,应该是沈彦南征的战船,用来送她和沈离两人过江,待遇真是太高了。
大船大约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狼珂请秋小蝉和沈离回驴车,秋小蝉知道是要到地方了,不想让外人看见她和沈离,于是牵着还没玩够的沈离上了驴车,果然没一会儿大船就靠了岸。
然后小灰灰拉着秋小蝉和沈离下了船,秋小蝉觉得虽然不是马车,但沈彦明摆着是要把他们熟悉的东西送到他们身边,用这样大的战船送他们过江,应该算非常高的级别了,要知道让驴车上下船,那架在船和岸边的那块搭板得非常讲究,不平整,小小灰拉不走车,太平整了,车又会打滑,这个年代怕傅玄乙想上船都得自己用脚走上去,自己和离儿却是坐着驴车上下,太拉风了。
小小灰拉着车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停下来了。
秋小蝉没想到沈彦给她置的住处,居然不是偏远的乡下,而是城里,比她在东街时租的那个院子大些,却比小青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