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又让芸娘拿来药粉,小心地给沈离身上破皮的伤口抹上药,沈离受药粉刺激,又抽泣起来,秋小蝉给他上完药,他倒不哭了,只是用小手一直紧紧抱着秋小蝉,秋小蝉亲了沈离一下,感觉沈离的额头有些烫,赶紧让芸娘看看,芸娘给沈离把了脉道:“身上有伤口有脓肿的,会发热,不过最主要是惊吓引起的。”
秋小蝉知道脓肿就是发炎了,想沈彦烧两队粮车的举动,自己同样也用了两天才缓过来,想把沈离带出丹阳城的手笔肯定也不会小,当然戏不做足,那傅玄乙肯定也不会相信,秋小蝉便道:“那你赶紧开个药方,让小浩去最近的镇上买药。”
芸娘一边写药方一边道:“这里倒备了些常用的药,我立刻就给小世子煎上。”
秋小蝉给沈离做了物理降温,然后喂了药,沈离都不哭不闹的,明摆着极为疲倦,但就是不肯闭眼睛休息,。
秋小蝉心疼坏了,搂到怀里道:“离儿,不怕,娘不离开你,困了就睡啊。”
沈离睁眼睛,倒是不哭了,平时乌溜溜的眼睛这会儿一点也没神采。
秋小蝉和芸娘轮流抱着沈离在屋里走来走去地哄着,折腾了两三个时辰,沈离终于耗不过才睡了。
秋小蝉不敢放手,怕一放手惊醒了沈离,就一直抱着。
沈彦想接过手,秋小蝉也不肯,反正一直就这么抱着,最后累得不行,抱着沈离在床边打了个盹,觉得沈离的体温起来了,又赶紧给沈离降温。
这般折腾了一夜,秋小蝉天亮的时候又打了个盹,感觉怀里的小家伙动静比较大,赶紧睁了眼,带着沈离去方便了,沈离终于开了口:“疼,娘!”
沈离的声音十分嘶哑,秋小蝉忙问:“离儿,是不是嗓子疼?”
沈离点点头,秋小蝉知道沈离的脾气大,不知道是在家里不见自己与沈彦哭闹的,还是被掳后嘶叫的,便道:“离儿,嗓子疼要多喝水少说话。”
秋小蝉喂了沈离些水,沈离小手一直抓着她,然后看向沈彦,确定沈彦一直在,目光又转向屋子,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又有些不安,秋小蝉便道:“离儿不怕,爹娘都在呢?”
“坏人,有好多坏人!”沈离突然哭了起来,秋小蝉搂过沈离道,“离儿不怕坏人,有爹有娘在,还有玉奴儿和小白,有坏人,就让玉奴儿叨他。”
“玉奴儿?”沈离听了从秋小蝉怀里撑起身,秋小蝉亲亲沈离的小脸蛋道,“一听玉奴儿,立刻舒服了。”
当巴鲁带着玉奴儿出现在屋子的时候,沈离相信这是真的了,除了这屋子是不自己熟的,人都是自己熟悉的,沈离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小胖手一下伸向玉奴儿。当然那小胖手真没以前胖了,窝窝这次是真的浅了,小家伙这次肯定遭了大罪了。
秋小蝉抓着沈离的小手,眼圈就酸了,怕沈离哭闹,便同意沈离和玉奴儿玩。
屋外,狼珂抱着精神头不太好的沈离在门外和玉奴儿玩,沈离更多的时候就偎在狼珂怀里,看巴鲁指挥玉奴儿飞来飞去,秋小蝉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看向同样看着沈离的沈彦问:“为什么离儿会这样?”
“徐胖子他们绑架了离儿,要把离儿带去宣城做人质。”
“掳离儿的人,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为夫安排的,但为夫收到了这个消息。”
“那你就由得他们绑了?”
“否则傅玄乙怎么肯信,不过狼珂一路都跟着的。”
“怪说不得离儿被吓着了,全是他不认识的人,肯定对他还又凶又恶,甚至还打骂过离儿,你说了不会让离儿少半根汗毛的。”
“他是西北王的儿子,注定就要受一些别人没受过的苦,这些伤…”沈彦淡淡道,秋小蝉气得握紧手:哪些人说过不想做大英雄的,你看这说话的气势和对自己儿子的态度,是那种不想做大英雄的人说得出来的嘛,所以有些人天生的,分分秒秒都是能成为英雄的,因为他骨子里的东西,根本不会轻易改变的!
沈彦见秋小蝉的脸色不好,赶紧道:“娘子,你别又误解了,我的意思是…男娃娃受点苦受点磨难,有时候未必是坏事,而且为夫派人都紧盯着的,如果徐胖子他们真的要做什么过分的事,为夫断不会许的,但你知道离儿从小没离开过为夫,和你在一起后,你又宠溺他,突然不见了我们,他又有些小脾气,不肯屈服于徐胖子那些人,所以…,为夫一样舍不得,确定骗过傅玄乙就赶紧救人的。”
秋小蝉知道沈彦说的没错,但她可受不得自己的沈离受这种苦,当然别的苦也舍不得,沈彦见秋小蝉的脸色好点,又道:“你和离儿也不能住在蒿阳城。”
“没事,我和离儿住在这里也成。”
“这里太偏了,等离儿退烧了,恢复两日,就离开,地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偏点好,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傅玄乙又要出什么妖蛾子,我的离儿又得受罪。”
“不成,为夫要把你和离儿带在身边,否则为夫不放心。”
秋小蝉突然醒悟过来:“对了,沈小青,说好了只吓唬吓唬南夷盟军,不真打,然后在丹阳城坐等地和楼升值,然后赚大把银子的,你怎么说